去动物园那时候拍的，也有他们四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拍的，不过都是他们两人的合照。
“啊那个啊，我不怎么拍照，只有这些，所以就打印出来了。”
易崇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程阳的视线完全被照片吸引了。
原来自己的样貌是这样的。从照片和从日常的镜子里看到的自己好像是不一样的。
从照片来看的话，总觉得有些距离感。
可能是因为照片中展现的是曾经的自己吧。
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会有这样的好奇与回想。
“这个也是我们吗？”
程阳指着一张两个小朋友的合照。
“对，是我妈妈帮我们拍的。”
程阳拿起来照片凑到了眼前：“哎？我都不太记得了。”
照片中两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都是笑着的。易崇正面镜头，程阳则是侧着身，头上还带着一顶蓝色的棒球帽，上面是哆啦A梦的图案。
这个帽子程阳记得，还是爸爸买给他的。
那时候妹妹还没出生，他和妈妈去找爸爸的时候，爸爸还会把他抱起来转上几圈，然后程阳会一直笑一直笑。
“五年级的时候。”
“啊，对不起。”
程阳讪讪地放下了照片。
“五年级”这三个字对两人来说是绝对禁忌的。
易崇缓缓低下头：“你知道我妈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去找阳阳玩吧，她当时在客厅里给弟弟穿衣服的时候这么说。”
“我跑出了小区门，突然想着要拿上爸爸新给我买的手表给你看看。返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妈妈和弟弟躺在草丛那里，她身下是大片的血。那血不是鲜红色，反而有些发黑。”
“当时我挤到人群最前面，就那么呆呆地站着，看着我妈妈眼里的光一点点散去。”
“那时候，你也抛弃了我。”
易崇抬起头，满眼的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