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两道水痕,能看出才哭过不久。
鼻息细弱轻柔。
一副叫人垂怜的模样。
若是在深宫内,只怕要叫君王日日宠幸,舍不得冷落。
拓拔宪指腹在她眼下抹了抹,泪渍的冰凉像密刺隐隐地带给他痛意,却又莫名想笑。
她会哭,她竟然还会哭……
铁石心肠的人,竟也有流不尽的泪?真是天下怪事。
又听见她痛苦地嘤咛了声,眉头紧锁,又轻又快地说了句“哥哥,对不起”。
拓拔宪眸光阴沉,透不进半点光。
似是生铁浇注而成的大掌扼住了她的细喉,寸寸收紧。
她可以在李冲面前为晋纯出头,有什么对不起他?
真正对不起的人是谁,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