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午脑海中念头闪转着,中年男人则自顾自地坐在了一把石凳上——此下太平顶上,除却插满招魂幡的一座孤坟,以及与这座孤坟并列的两处开掘好的墓室之外,还有几棵野树伴着坟冢,在阴风中摇曳枝条。
如此,就越过了经历什么‘彼岸’、‘此岸’的修行,可以直接越过‘三不在’之境,令诸我归一。”
“可视作母子关系。”苏午说了一句,顿了顿,又道,“亦可将万般生灵,视作‘天’之身上所脱落之物。
而‘王阳明’,乃是前明时期生人,开创‘心学’,被尊为‘心圣’!
两个处于不同历史时期的身份,却皆是同一个人!
他看着那中年男人,忽然道:“是为你而留。”
以此成就‘心即宇宙’的境界。
中年男人面露笑容,与苏午对视:“阁下心里已有了答案罢?”
是‘宿慧转劫’?
还是幻变身份?
“心即宇宙,诸我归一……”
我猜测,这‘识神’尽转‘元神’之后,应当将诸般元神、诸般之我聚化起来,以诸般时空中的‘诸般之我’作为钩锁,钩锁来诸般时空,皆盘转于‘我’之身周。
“我确有耳闻。”苏午点了点头。
可将此般‘致良知之法’,作为万般无奈之时的选择。
中年男人接着道:“茅山祖师受‘想尔’所骗,以‘八部鬼帅’作为祭品牺牲,开天门未成,自身接住一块‘原天大罗天’之碎片,身殒于九地之下,化成‘阴间’。
苏午皱眉看他,更觉得此人性情跳脱,方才还在问他这
也唯有这般圣人,能开创出正气符、‘心学’、‘诸我归一’的修行法门,这般法门既是捷径,又是正道——可惜‘元河’自虚无之中倒灌,横断了心圣的修行前路,以至于今时这位‘心圣’,虽然看似不是死物,其实终究是死了的。
其实就是他的部分性魂在阴间化为‘不化魂’,乃成‘阴间主’。
黑漆漆的野松树下,还有座以石块砌造的、已倒塌了许多的法坛。
他随后道:“缘何前辈会认为,‘诸我归一’之层次,在‘三不在’之境界之上,乃是一切的‘最圆满’?”
我虽修成‘元神之境’,但并非是‘识神死,元神生’的那个元神,我自‘知行合一’,以心即理,致良知以后,便已经没有所谓‘识障’,我之识神,就是元神。
“归属于我。”苏午面无表情地道。
中年男人此下所坐的石凳,便离一道山缝极近。
面容俊秀的中年男人眨了眨眼睛:“世间万般生灵,与‘宇宙天意’是何关系?”
“嗯。
你猜,这座墓穴是为谁所留的?”
我明白前辈的意思了。”
中年男人也未与苏午再客套甚么,转而道:“你今时已成‘识神’层次,与‘元神’层次更近一步,应当能知道,到达如此层次之后,人之性意念头便会凝为‘魂魄’,自此层次开始,便真正自有‘魂魄’了。
如‘我’与‘天’本是同源,本出一体,那么‘诸我归一’之层次,便是将‘天’亦视作‘我’的一部分,以‘本我’来容纳‘外我’,成就我心即天心,我意即天意的境界。
苏午喃喃低语。
不过,如今陶祖部分性魂形成的‘不化魂’,业已消散在即,须有人躺到这
中年男人摇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虽然诸般‘识神’,皆我之元神,但我只能修行至此了——自将识神尽脱转为元神之后,‘元河’便自‘虚无’之中倒灌而来,横断了我之前路。
不过,不能令‘外我’即‘天’来容纳‘本我’。
因为‘天根’出自‘虚无’。
天容纳世间诸般之‘我’,最终结局,便是世间诸般生灵,尽归‘虚无’!
有无之说,实是万般根本之说。
而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例证,可以证明‘诸我归一’便是一切修行之大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