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什么想说的吗?”宋砚舟克制住情绪,盯着她一动不动。
江清念吸了一口冷气,张张嘴,解释的话全都咽下,反问他:“你指哪件?”
宋砚舟:“所有,你做的所有。”
江清念:“我什么都没做。”
很冷,哪怕是晌午,可她还是觉得冷,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冷的,冷的她想打颤,冷的她不得不要紧牙关才不会倒下去。
宋砚舟看了她半晌,最终什么都没说把徐婉宁抱进怀里,起身再看向她向看一个陌生人:“江清念,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文春实在看不下去,站出来跪着道:“请太子殿下明鉴,我家小姐大病初愈,别说推人,连站都站不稳,平日我家小姐乐善好施,从未做过任何坏事,与怀中女子更是不相识,这一切……”
“闭嘴!”宋砚舟只觉得聒噪,厌恶地瞪了眼文春,“你家小姐没嘴吗,用得着你来和孤说话!”
文春被吓得一抖,本就是十六七岁的姑娘,再加上平日江清念纵容,说话自由惯了,今日被吼确实吓到了。
“砚舟,你别这样,吓到江姑娘了。”徐婉宁适时在怀里扯了扯他的袖子。
江清念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笑话,她身形单薄地站在原地,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太子既不信……臣女任凭处置。”
“你真以为我不敢处置你吗!”
“太子敢,太子乃九五至尊,臣女不过蜉蝣。”
她端端跪下,垂着眼,连个软话都不肯说。
宋砚舟握得拳头作响,就像那天她退婚一般,都是这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他于她是不在乎的存在吗。
冷笑出声,他决绝道:“江氏女,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我们情谊深厚,没想到是我从来不曾看透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转身丝毫不留情地走向马车。
“太子殿下说不曾看透我,我也看不透殿下,殿下当真认为这些事都是臣女所为吗,臣女自问无愧,我们之间的情谊,原来如此浅薄吗……!”
说到后面是明显的哭声,每一个颤音都揪着他的心无比难受,他故意不回头,步伐加快,生怕自己做出出格的行为,一直坐到马车上才反应过来已然出了一身冷汗,脑海中全是她最后的哭腔。
那个从小就爱哭的姑娘被退婚没哭,被污蔑没哭,却因为他转身忍不住失仪哭出声,那一刻他几乎要喘不上气。
他未看见,在他上马车后身后的人猛地喷出一口血,吓得众人一哄而散,文春惨白着脸喊人,唯有江清念缓缓抬眼盯着离开的马车,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原来那一切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