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破,但还是小心掀开他的衣领。
比预想中的要好些,只是淤青,红肿起来了一片。
她轻轻的说一声,描述事实, “肿了哎,有点淤青。”
小时候摔倒,外婆给她擦药的时候都会在上面吹一吹,说着吹吹就不疼了,这个印象太深刻,于是初凝十分自然的弯下身,嘴巴尖起,在那片红肿的地方吹了吹。
凉丝丝的羽毛,一种奇异的感觉陡然从下面往上升。
初凝今天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荷叶领衬衫,领口中间有两条黑色的蝴蝶细带,原本是系在一起的,跑过来的时候松了还没重新系上。
身前的肌肤雪白,两片锁骨晶莹,像振翅的蝶翼。
她弯腰的时候,蝴蝶结那里就往下滑了一些,很不道德的,林清暨看到了一点东西,半球形的,隐隐约约的弧线。
后来在学校,语文老师教到长恨歌,念到第五句的时候,他总是不受控制的回想起此刻的这一幕。
林清暨忍着低下头,黑色的丝带触碰到他的手背,痒。
初凝又吹了下,那丝带也随着她的动作往前移,在他手背微微隆起的青筋上,如同有人的手指勾着劲撩拨。
林清暨知道他可以躲开,但是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没有动。
她身体靠近,一种淡淡的,有点类似香橙的味道,甜中带着一点点酸。
伏特加里的西柚汁,沉沦中的一点清醒。
“我去给你拿点冰块冷敷一下,可以缓解。”初凝丝毫没注意,还没说完,话语被人打断。
口腔泛酸,林清暨不动声色地收腿,滚了下喉咙,问她, “能在你这洗个澡吗?”
“啊。”
初凝有点意外,这个要求有点奇怪。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因为看伤的缘故,距离无形间拉近,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常小了不少。
他的眼睛很黑,浓墨重彩的黑,唇瓣很薄。
如果说每个人都是由画师勾勒而成,初凝觉得林清暨一定是由那其中最放纵不羁的画师正当最好年纪时挥笔而就。
而到眉眼部分,一定要拿最细的工笔细致描绘。
要不怎生的这样一副好的模样。
“身上有点脏,难受。”
一声防盗门重重关上的声音,是对过有人出来,初凝颤了下睫,知道他皮肤敏感,点了点头, “可以。”
林清暨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单纯的想洗澡,来的时候在小道里跑来跑去,出了一身汗,不舒服。
当然,顺便消一下火。
淋浴型的花洒,没有浴缸,卫生间也不大,两个人进去都有些挤,洗手台旁边的架子上搭着两条毛巾,一条粉色一条蓝色,边角叠的整整齐齐。
置物架上放着洗漱用品,林清暨拿起瓶洗发水看过上面的字,问了句: “没有沐浴露吗?”
初凝打着商量, “香皂行不行。”
她有一点和别人还挺不一样的,就是喜欢用香皂,以及,达到了有些狂热的地步,集齐了市面上几乎所有香皂的类型。
林清暨伸出根手指,颇为挑剔的翻了下旁边的圆形盒子,里面放着块香皂,应该是主人平常在用的。
“我去给你拿新的。”
初凝说完这话噔噔瞪的跑了出去,她拉开房间里的衣柜左边第二格抽屉,几秒了,挑了一个竹炭型的。
过去的时候,林清暨已经在脱衣服了,门也没关,或许是常年锻炼的缘故,他的脊背看起来比同龄人的要厚,肌肉线条也明显。
腰那里却细下去,沿着松紧裤腰带,往下延伸。
“你,你怎么就开始脱了呀,门也不关。”
初凝一只手挡在额前,弯着身子进去把香皂和备用毛巾往最近的窗台上一放的就退了出来。
林清暨把衬衫扔到架子上,声音带着三分笑意, “这不还没脱下面的吗?”
“对了。”他又在身后补充, “你前面的带子散了,记得系一下。”
什么人。
初凝给他关上门,自己坐回沙发上,想到林清暨最后说的那句话,才低头看了下身前。
她一直跑来跑去的,都没留意衣领松了,粉色的边若隐若现。
他怎么就注意到了。
不会,看到了吧。
初凝在沙发上保持一个姿势三秒,不断安慰自己他应该没看见。
浴室里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
热水器是老式的,初凝想起来上面的冷热标识可能看不清了,又不放心的走到门口叮嘱,
“往左边是凉水,右边是热水。”
初凝怕他没听见弄错试不出热水,又敲了敲玻璃, “你听见了吗?”
初凝背对着玻璃,即便上面贴着磨砂膜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影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