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撑着沙发边缘，俯下身看她。
初凝用平板盖住脸。
“拿开。”
她露出一双眼睛， “干嘛，你不是要和别人出去嘛。”
“帅吗？”
他头发喷了定型，五官凌厉，这张脸少年感极强，初凝对上他的视线就什么气也消了。
她点了点头。
不能说谎。
林清暨往她臀上拍了下， “去换衣服。”
“嗯？”
“去哪？”初凝问。
“回学校办点事情。”
京华一中校门口，两排法桐如卫士般矗立。
“你找老师吗？”
林清暨拉着她的手，随意的嗯了声。
刚进校园，初凝就闻到股淡淡的香味，行政楼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片果园，是橙树。
绿叶中夹杂着一串串白色花瓣，清新淡雅。
“好香。”
初凝还没来得及制止，林清暨就折了束。
“别。”她往两边看了看， “万一被老师看见了。”
他笑， “你怎么这么胆小，就摘怎么了。”
“影响不好。”
越说越叛逆，林清暨几下做了个花束递给她。
初凝抱在怀里，她真的很喜欢甜橙，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橙树。
“真好看。”
“好像有老师来了。”他说。
初凝真信了， “那怎么办。”
“只能跑了，快，拉着我的手。”
“等等。”
她跑着跑着觉得不对劲， “后面没人在追，好累，不行，跑不动了。”
但林清暨没松手，拉着她跑到教学楼才停。
一楼大厅玻璃门永远擦的那么干净， “怎么今天这么安静，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
林清暨拍了拍衣服上的叶子，冲前面扬了扬下巴， “帮我去拿个东西。”
花坛边银杏树已经长的枝繁叶茂，四方青砖，她从前踏过无数遍，初凝走到树下，那里放着一个绒面方盒。
心率升快。
手刚碰到盒子，她听到四周响动，教室里的学生冲出来站满走廊，几千朵花从楼上落下来，洒满了一地，
“祝初凝学姐生日快乐。”
这么多人，尤其是全部在喊她的名字，初凝真的怔了两秒，
她都忘了反应，有点呆呆的望着林清暨。
一楼的学生围在栏杆前，目光全放在中心的两人身上，初凝从来没觉得自己被这么多人看着。
紧张，但没有不安。
因为他在那里。
林清暨神色自坦然，然而眸中细细碎碎藏着的笑意。
一步步向她走来。
他在初凝面前站定，拿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
“哇。”
“好大。”
“学长好帅，学姐好美。”
初凝在后面的人群中看到了抱着双臂的易周，还有郑乾，她认识的人都在，都在对她笑。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林清暨低着头把钻戒拿出来，漫不经心中又带着淡淡的胜券在握， “你是说那些果树，还是这些人。”
果树也是他种的，怪不得说想摘就摘。
“考虑下吗？林太太。”
初凝往后退了一步，小声开口， “人家求婚都是跪着的。”
还挺在意细节。
林清暨点了下头， “行。”
树下，万千阳光穿过树丛洒下来，男人一身西装，微抬着头，弯唇意气风发，一如当年。
初凝含笑伸出手。
她戴着戒指，心里忽然动了个心思，往楼梯口跑了两步，回头冲他有些凶巴巴的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
林清暨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大步从后面拉着她的衣服将人扯过来。
“这辈子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