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好在身边有药,马文洁回来处理了肩上的新水泡,抹了药,纱布贴在伤口上,又绑了一圈绷带。
其实伤口没有痊愈时,不能再挑重物,也不能用纱布绑太紧,因为伤口必须透气才行,否则换药时撕纱布,会连带撕下一层皮。
不过,她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她得养家糊口,不这样处理伤口,血水一直冒,会连皮带肉沾在衣服上,干了一样难处理。
又给两条酸痛的胳膊,贴了两张从个体老游医那偷偷买来的黑膏药。
用热帕子敷了好一会儿,这臭得令她作呕的黑膏药真的发挥出了药效,灼烫感一阵强过一阵,并且有越来越热的趋势,马文洁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撕下来,她担心胳膊上会起水泡。
可没过多久,那鼓热劲儿就没了,她估摸还不到一小时?
黑膏药变凉,她也懒得撕下来,就这样在三个娃的外边,蜷缩身体,累得在床上彻底睡死过去。
……
早上依旧天不亮起床。
马文洁身体轻快不少,在灶屋里,炒了一碗空心菜,又熬煮了喷香浓稠的白米粥端上桌。
三个娃踮脚,太矮了,只能把小手手放到桌面支起小身子,才能勉强看到桌上有没有肉肉,瞧见没有,小小头颅疯狂摇摆,表示不想吃。
最近几天的午饭太丰盛,已经养刁了他们的嘴。
二丫扭头问马文洁:“姆妈,肉肉哇?”
马文洁把她抱到座位上坐好:“没有肉肉。”
二丫不解,着急提醒母亲:“有哇,昨天吃啦!”
马文洁把椅子推近一点,把筷子和勺子都递给两只小手手:“妈妈没钱了,以后买好不好?”
野猪肉倒还有一点,抹了盐,脱水已经被晒成了肉干,挂在灶屋里的房梁上晾了几天。
二丫想起来了,买任何东西,都要钱钱,而她的姆妈好穷哒,一直都没有钱钱,她也不纠结,开心道:“姆妈,吃兔兔哇。”
马文洁失笑,心中暗自窃喜!
小丫头想吃肉,她作为母亲总不能强行去阻拦吧?
瞧见另外两个儿子手脚并用爬上座位坐好,乖乖吃饭,她点头表示满意。
自己也赶紧吃早饭,她告诉闺女:“咱们今天先不上山,要去城里送菜,下午去找兔兔好不好?”
二丫想了想觉得可以,小丫头对时间没概念!
吃了饭,马文洁领了一串小尾巴来到婆家,今天不用她负重前行,婆婆喊来了老孙头驾来骡车,此时那两头骡子威风凛凛,停在婆家的大院里。
乡亲们天不亮,就把菜送来了,此时婆婆称重了以后,检查完了全部的菜,没有发现问题,她喊来大儿子把一框框菜送上驴车。
紧接着,大嫂和侄子又从自家后院提来了一个大竹筐,母子俩大喘一口气,把框子送上驴车:“文洁,最后一筐是咱家的菜,送食堂的,和前面几框给领导的要分开。”
马文洁带娃坐上车,笑着点头:“诶,我记住了。”
两头成年健壮的骡子一起并驾前行,在老孙头熟练的操作下,一车蔬菜被拉去了县城,把马文洁羡慕得不行。
如果她能有一头骡子拉菜,都不至于让她累成狗。
可现在啥都是公家的,公家说了算,即使她想买一头骡子作为私人使唤,却也不敢真的这样干,否则她就得被一群人批判!
没有骡车,那能不能贪心一点,有别的车?比如……车顶上顶一个轮胎,那军绿色的吉普就挺不错。
马文洁自嘲笑了一声,她停止幻想。
心思百转千回,来到城里,在李大厨的帮助下过了大地磅,又拿着收据,去财务主任朱红那里。
马文洁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没想到,我这么快能领到一百二十块,毕竟这可不是十几块,我还想着今天拿不到钱,回去后,要和乡亲们解释一番呢。”
朱红把算盘拨开,算完了账,抬头瞥她一眼:“早上书记交代了,不能耽误你的菜钱,该多少,就得结多少。”
马文洁想到那个胖胖的县长,忍不住连连点头:“他是个好县长,知道乡亲们过得苦,不愿意拖欠菜钱。”
朱红觉得好笑,虽然她也不明白书记为啥要特地过来交代一句。
毕竟和政府打交道的公司或者厂商,但凡有个经济往来,一般都是一个月一结,或是几个月一结,反正结算得比较慢就是了!
看来,这个马文洁被特殊对待了。
而且新来的书记还向她打探了和平生产大队的事。
似乎是打算去动员那边的生产队种桑树、养蚕。
朱红也不知道那边土质好不好,适不适合养蚕,因为那就是个穷山旮旯,除了种的蔬菜口感好,也没听说有其它厉害的农作物。
朱红又看了一眼马文洁的脸,调侃道:“我记得,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