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淼听到谭行的话先是一愣，再就笑了，“你和真神说的一样，你是不同的。”
谭行不置可否，率先踏进小楼，她们坐在桌边聊天。
东淼微微有些窘迫：“我死了很久了，没有水，也没有茶。”
谭行坐在干净的椅子上，右手撑在洁净的桌面上，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不介意。”
看得出来，虽然变成了鬼，东淼的生活却还像人一样，她甚至尽力维持住了居所的整洁，这些使用时间长达几百年的家具也被很好地爱护着。
东淼很高兴，“谢谢！真神告诉我，你会结束我的痛苦。”
谭行点点头，算是应下，这是她见过的最特别的一只鬼，她也好奇：“你为什么不怨？你不想报仇吗？”
东淼苦笑，“我怨不起来。”
谭行猜测可能是什么邪术，她换了个问题：“你怎么死的？”
东淼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说。”
谭行猜测是因为系统任务，这个内容可能是通关关键，所以东淼不能随便透露给玩家。换了只手撑着，谭行姿态闲适，“那说你能说的。”
东淼思索了一番，然后说：“真神说过它不是真正的神，这个副本里没有神。”
谭行来了些兴趣，她还记得洛栀原来有个同伴就是说了句真神不好眼前这女鬼就直接暴走了。
“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叫它真神？”
东淼脸上出现一个满是幸福和满足的笑容：“神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痛苦，但是真神看到了，它愿意解救我，对我来说，它就是唯一的真神。”
谭行看着眼前的女鬼，它原是众生之一，却在还很年轻的时候就被算计由人变鬼，现在她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生怨，甚至只因为那位的一点关怀就将它奉为神明。
世人皆苦。
*
和东淼告别后谭行直接就上山了，这个村的人爱许愿，却不常驻山上，想来他们也清楚，这位真神不待见他们。
行至半山腰，一个显然有人时常打扫的山洞映入眼帘，这里只用了简单的红布装饰，走进去，里面搭了一个简单的祭台，祭台上方是一座石像，眉眼模糊却初具人形。
谭行在洞里转了一会儿，发现神像后面竟然还有个小点的洞，她钻进去，里面床铺被子一应俱全，谭行躺上去，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再次打开弹幕。
【终于开弹幕了】
【不是，你要干嘛啊？生怕鬼怪找不到自己往它嘴里送？】
【这就是快乐无限里的送货上门？】
【活久见，这年头还有菩萨担心鬼吃不饱的】
谭行笑了：“你们怎么知道一定是鬼，而且我也很饿，说不定是我吃它呢？”
没人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他们只是更加积极地整活。
【我笑了，是不是鬼不一定，主播有病很明显】
【来抠门游戏直播间，看美女主播吹大牛】
【你要真能吃了它，我直接打赏一个亿！】
谭行关闭弹幕，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过了好久，她听到了一道成熟男音：“凡人，你为何在吾的洞府逗留？速速离去。”
谭行的直播间里等待她被吃的观众大爆手速，疯狂刷屏。
【一路走好！】
【求仁得仁，一路走好！】
大量弹幕刷过，大家等着看这个没实力还不听话的新人的下场，只有想要通过她了解君雪的人在愤怒悲伤。
【我去，这人就这么急着送死吗？老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有对症精神技的玩家】
【完了，一起完蛋算了！】
听到陌生声音的谭行并没有如同直播间观众的想象一样后悔无助，痛哭流涕，她曲起一条腿，面向音源，“我猜你知道我的来意，现在又何必假装呢？”
那声音过了一会再出现已经变了音色，现在是少年音。
“我卜算出你会改变整个快乐无限的未来，但是和我相关的部分是模糊的，看不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谭行笑了：“真巧，我上来的路上也卜了一卦，结果和你差不多。”说着，她的视线从门口移到床边。
发现谭行是真的能看到自己，九云撇撇嘴，撤去法术，谭行眼前出现了一个唇红齿白，杏眼桃腮的年轻男子。
“没意思，你总能轻易看穿我的法术。”
谭行坐起来，“我曾经和一只九尾交过朋友，她比你聪明一点。”
九云闻言也不生气，它生前死后见过太多太多人和鬼，这样简单直接的挑衅真是少见。
“我看不到你的来处，也看不到你的去处。”它是天生灵狐，是这方天地的宠儿，这世间的一切本该在它眼前无所遁形，哪怕现在只是精魂存世，也该有所感应才对，但是它除了能依稀感觉到这女人和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