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色,心道徐音希果然是猜到了徐振英的心思,还是说徐振英已经将此事告诉过徐音希?
“徐姑娘这样的表情,是否早已知道这件事?”
徐音希摇头,“我也是刚听你说才知道。”
方询却并不信,“两位姑娘每日跟在城主身边,我不信你们对城主的心思毫无察觉。”
而钱珍娘却惊道:“实不相瞒,我从不知道。城主的心思,岂是我等能揣测得出来?”
方询道:“若城主没有此意,为何她一进岚县就开始着手训练新兵?为何让徐慧鸣他们去开辟新商路?为何要一口气收纳这么多流民?徐四姑娘也说了,城主向来走一步看三步,若她没有造反的想法,为何要屯田屯粮吞兵?不要告诉我,你们看不出城主逐鹿天下的野心!”
钱珍娘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可她下意识的认为造反是诛九族的事情,自然想不到徐振英竟然会造反,于是急着说道:“城主是个姑娘,她怎么可能想要去造反?她造反能干什么,难不成还要当皇帝?你们是不是忘了,城主是女人!”
方询盯着钱珍娘,一字一句说道:“女人怎么了?城主比世上千千万万男儿还要优秀,你观她行事,她凡事都敢想敢做,有时候想法犹如天人般不可思议。她敢为天下先,为何不敢开创女人当皇帝的先河?”
钱珍娘身子一晃,似有些不敢相信。
可又不知为何,她又无法反驳方询的话。
徐振英此人,不能以常理推之。
其他女人或许想都不敢想造反的事情,但她徐振英,却没什么不敢的!
或许,这世上就没有城主不敢做的事情,就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方询本有些瘦弱的身形如今因为生活条件变好而逐渐长开,他的皮肤很白,看着已然是瘦弱,却已经有翩翩少年郎的气度,尤其那双眼睛,此刻深幽而冷静的望着徐音希。
“徐四姑娘,我不信以你的聪慧,没有察觉到城主的野心。”
徐音希却淡然笑着,吐出的话却有些绝情,“你们方家人都要走了,又何必在乎这些事情?”
方凝墨有些急了,立刻道:“徐四姑娘,如今你就别瞒着我们了。实不相瞒,那周家是我方家的仇人,祖父对他们忠心,可他们却对我方家斩尽杀绝!更何况他周家人各个生性凉薄,根本不堪为天下之主!城主若真有逐鹿天下的决心,即使脱离方家,忤逆祖父,我也愿意跟着城主大干一场!”
“脱离方家,忤逆祖父?”徐音希唇角一勾,说不清是嘲弄还是轻视,“两位,若方老爷子铁了心要走,难不成你们还能留在岚县?”
方询狠了狠心,“若真如此,我只能用这条性命逼迫祖父就范!”
徐音希愣了一下,她眼睛里有难得的迷离。
六妹妹呀,你怎么就能蛊惑得了这么多的人心啊。
为何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跟随你?
她不由得问:“造反可是一将功成万骨骷的事情,如今城主不过占据一城之地,你们就愿意不顾一切的追随她?你们可知,造反被发现是什么样的罪过?”
方询喉头一滚,眸子里有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热切和疯狂,“徐四姑娘,见过了城主创造的世界,我没有办法再回到原来的地方。她的世界太美好,我就算是舍了这条性命都想要跟她一起亲手创造出来那个天界!”
方凝墨也道:“徐四姑娘,你我是女子,这乱世之中,要么跟着城主封侯拜相开创女子先河,要么像李招娣那样被一斗粮食换出去,又或是像引章那样…被人烹而食之…我若不想落到那种境地,只能为了自己奋起一搏,为了这天下女子奋起一搏。”
徐音希心头是难以言说的澎湃,她好像走在一条不见天日的道路上,而今终于路上遇见了那么一两个志同道合的人。
为全天下女子而战!
披荆斩棘,在所不惜!
“我知道了。”徐音希表现得依然冷静,一如她跟在徐振英身边之时,仿佛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变化,“既然你们对我推心置腹,那么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她…确实是要造反!”
此话一出,屋内三个人面色各异。
有惊慌、有兴奋、有惶恐。
“岚县县衙内有一副周朝的地图,我曾看见她晚上举灯细细观察着上面的山川河流。后来我注意到她用炭笔在上面做了许多标记,我料想她是想先占岚县和晔县,再取金州府和黔州府,最后南下。”
钱珍娘心惊不已。
无论是对徐音希的心细如发,还是她的谨慎沉默,徐音希发现了徐振英这么大的秘密,却依然每日如常在跟前行走,这份定力和心智,胜她不知多少筹!
“这也是为何城主要让我堂兄和凤儿南下开辟新商线的目的,他们带走了制盐和制糖的方子,为我们建立情报网和输送银钱。这也是为何城主要一口气收纳这四万流民的原因,这四万流民一到,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