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你这么问了，那你到我旁边来听。”
其他人给裴妙让了让，看她抬腿走到圈里去了，就站在崔扬旁边，单手撑着身后的桌面，娃娃脸上竟然显出一丝痞气。
崔扬神秘兮兮地继续表演，他扬了扬下巴，韩霓正走到座位旁坐下，她很安静，从来不参与这种聚众讨论，当然，也有可能是美女独有的冷傲。
“上节课我们几个聊天，就问晏今然，你看韩月彤漂不漂亮，喜不喜欢？结果他说，漂亮，喜欢！”
他瞪大了眼睛，两手打了个响，表示自己的惊奇：“他亲口说的！我，还有吴坚，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可不是我瞎说！”
最后一句话，崔扬有意看着裴妙说的，他以为这也是一个晏今然的仰慕者，接收不了事实，所以才来质疑他——班级里确实有相当一部分女生都喜欢他，看脸就喜欢。
他说完这一句，得瑟得不行，就是想从裴妙脸上看到一点失落，但是失败了。
裴妙只是低了一点眉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皱着眉头挤出人群走开了。
崔扬觉得这个女生很冷静，也特别擅长掩藏情绪，竟然有一种被挑起了战意的感觉：竟然有人能对我展示的瓜不为所动，有意思。
总之，他如愿收获了周围人的注意，完成了一次高光时刻，但这一刻，他居然觉得很无趣。
他撇了撇嘴，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不要大声讨论此事。
——
裴妙回到座位上，看到同桌蒙着脑袋，像是在睡觉，她想着刚才听到的劲爆消息，一点都没有抓到一手情报的欢乐，只是想着被柳也棠听到了会是什么场面。
刚放在心上的男神，当然，裴妙也不知道她喜欢的只是那张脸还是那个人，但是就目前看来，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少年人的喜欢都是很浅的，见色起意的概率比一见钟情的概率，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
不过，如果她睡一觉醒来，得知男神和其他人郎貌女貌了，一定会悲伤得吃不下饭，看不进书吧……
裴妙单手摩挲着下巴，这样想着，看向那一坨柳也棠的眼神都变得十分慈爱。
柳也棠一直没有睡着，她听到了同桌的脚步声，也没有动弹，只是在原地装透明，可谁知道，突然听到身旁一声叹息，顿时装不住了。
她嗖地一下坐起来，扯掉头上的校服外套，顶着满头炸毛，抓住裴妙的手，关切地问：“怎么了？我的妙妙？”
裴妙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她的脑袋瓜，满是爱怜地看着她：“妙妙没事，这是你的事，啊不，真要说的话，也不算你的事。”
她想好了，反正晏今然暗恋韩霓这件事已经有一些人知道，早晚都要被传到柳也棠耳朵里，到时候，柳也棠会因为她的知情不报更难受，那还不如自己先说，也有得是时间安慰她。
裴妙看着一脸疑惑的柳也棠，懵懵懂懂的模样更叫她觉得可惜，反手拍拍她的手背凑到她耳边道：“我刚才听到一个瓜，晏今然喜欢韩霓，是他亲口说的，目前还是暗恋呢。”
柳也棠满心好奇地去听，满心阴雨地听完，如同游戏人物遭遇网络卡顿一样，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裴妙说这是她的事儿，但也真不算她的事儿。
裴妙看她情绪不太好，心说一句：果然如此。又对她敞开怀抱，示意她可以靠在自己肩膀上干嚎两声。
但是柳也棠居然出乎意料地冷静，她向下弯了嘴角，像是要哭的样子，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又可怜又好笑：“我也想难过嘛，可是她真的长得很好看——”
这意料之外的发言，让裴妙满腔腹稿白打了，正哭笑不得，又听柳也棠小声说了一大堆：“是晏今然喜欢她，她喜不喜欢晏今然还不一定呢，我也没有什么立场难过嘛……她喜欢晏今然的话，我就转去嗑cp，她不喜欢晏今然的话，我就继续喜欢晏今然了。”
柳也棠说完，自觉自己不争气，但是想起那份起码能甩她六条街的美貌，没忍住又说了一遍：“可是她长得真的很好看。”
裴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问：“所以你到底是喜欢晏今然这个人，还是喜欢他那张脸啊？”
柳也棠抬起眼，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当然是喜欢脸啦，哪有这么短的时间就喜欢上一个人的啊。”
裴妙心想：你男神晏今然不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喜欢上韩霓了吗。
但是这话她没敢说，万一也是喜欢脸呢。
柳也棠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打开书认真地看起来，速度极快，好似爆发了学习的激情。
裴妙惊奇：“你这是干什么，化悲伤为动力了？”
却听她斗志满满，十分慷慨激昂地回道：“我要好好学习，将来找个好工作多赚点钱，整容成美女！后天的美女也是美女！”
生怕裴妙说些别的，柳也棠又补充了几句：“我不是觉得她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