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失去了谁,我还是程少商,不能为谁而活,也不能为谁而梳妆,什么女为悦己者容,要为自己高兴才对。
“阿母,那我们出门了。”
“路上小心些。”
街上热闹的很,还未到东市,路边形形色色的小摊便已让我流连忘返,莲房和我手拉手雀跃的穿梭在市井之间,许是太久没出门的缘故,我发现市面上贩卖的好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新奇的很,就连卖糕点的铺子都添了好些个新口味。
“女公子你看这毛笔不错,女公子那支旧了,该换了。”
莲房停在卖笔墨纸砚的小摊上,拿起一支狼毫笔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这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因为这满桌子文房四宝变得沉重,想起那晦涩难懂的书本,头又开始疼。
“小娘子好眼力,这笔是南方货,水路运过来的,虽然价钱贵了点,但是质量没得说!”
小贩对着自己的卖的东西夸夸其谈,全然没注意我已经拉着莲房溜走了。
“女公子不买吗?”
“不买不买,书都没读明白,家伙事儿倒配备的挺齐。”
我又开始犯愁,拉着莲房找了一处阴凉地坐下想对策。
“咱们家,按理说肚子里最有墨水的应当是三叔父,可骅县离这儿太远了,三叔母如今又有了身孕不便叨扰,其次姎姎阿姊同夫婿回家祭祖去了,然后阿父整日这么忙,阿母又忙着看孙子,哦对,二叔父也是爱看书的,可是他不爱说话,啧……愁啊,真愁。”
我闭着眼睛无奈且认命的伸了个懒腰,脑海里已经排演出袁善见嘲讽我的场景,我又叹了口气,倏然感觉到眼前的光亮隐去了大半。
睁开眼时,身着便服的太子已站在我面前,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看了好一会儿,他也歪着脑袋瞧我吃惊的模样,不是我说,如此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挡不住那与生俱来的器宇不凡。
“太子怎得在此处?”
我没有行礼,想来市井人多眼杂,他出宫定是有要事,还是不引人关注为好。
倒是莲房这丫头差点跪下行大礼,我忙拉她起来使了个眼色,又朝太子尴尬的笑笑。
“听程娘子所言,是在为学问一事发愁?”
他这是从何时开始听我讲话的,我看了看莲房,她摇了摇头表示也没有察觉。
他将出入皇宫的令牌从怀中取出,拉过我的手放在我掌心,上面还残余着他灼热的体温,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笑了笑轻轻开口道。
“我倒是有闲暇时间为你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