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变幻着各种形状的黑雾,沈和泽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已身处一片漆黑之中,头顶没瓦地上没砖,悬空在漆黑的虚无之中。
“罪大恶极仍没丝毫悔过之意,做猪做狗都不配,带着噬心空去赎罪吧。”
沈和泽融化于这虚无之中,心如刀割头疼欲裂。
无数的画面闪过他的脑海。
沈英耀被马撞死,裴纯跳井自尽,沈英辉被倒塌的房屋掩埋,于芊丽断了腿满手鲜血倒在废墟上,沈和汐拿着拨浪鼓哇哇哭,失足掉入湖里,这是一个尸横遍野哀鸣不绝的悲惨世界....
沈和泽感觉自己身体被捅了无数刀,身子骨被撕裂。
“爸!妈!姐!大伯、伯母,呜呜呜呜呜......”
“小泽、小泽,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妈啊....”裴纯趴在沈和泽床边,握着他的手,双眼红肿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尽量不让自己歇斯底里,温柔得唤着,身后的沈英耀通红着双眼,扶着裴纯肩膀的手微微颤抖。
“妈...”沈和泽睁开眼,用微弱的声音喊。
“醒了,醒了,叫医生,叫医生....”裴纯正欲站起来,手里握着沈和泽的手不忍松开又赶紧坐下。
沈英耀按了按床前的紧急呼叫,眼睛一刻也不想从沈和泽身上挪开,泪水迷蒙了眼他都不舍得眨。
沈和汐用衣袖擦了擦鼻子,立马跑出去叫医生。
“已经脱离危险了,暂时没事了。”医生检查完后对沈家人说。
医生离去后,裴纯泪水决堤嚎啕大哭,压抑了这么久的哀愁彻底爆发。
“妈...别..哭了,我没事...”沈和泽有气无力地说。
沈和泽的心仍隐隐作痛,梦中栩栩如生的场景还在他的脑海里,他搜索着自己昏迷之前的记忆,生日那天,洗漱完便睡了并没什么特别的事,是睡了五天吗,不可思议。
沈和泽突然睁大了眼,比听到自己睡了五天觉得不可思议,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看到裴纯左肩上飘着一个似白色云朵绘出的符号,是梦里出现过的字符。
在看到那符号的一瞬间,沈和泽脑中灵光一闪,“希望我儿身体健康。”
沈和泽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睁大眼,裴纯肩上飘着的字符已经不见了。
这梦后劲可真大。沈和泽想到那个身临其境的梦还是心有余悸,通常睡醒后梦中的记忆会慢慢淡去,可这一次记忆犹新。
“你昏迷了五天,吓死我了。”沈和汐在床边带着哭腔控诉。
“没事了姐...”沈和泽话还没说话,沈和汐的肩上也飘着刚与裴纯一样的白色字符,脑中条件反射出现,“希望我弟弟身体健康。”
沈和泽有些二丈摸不到头脑,这什么情况?
“爸!”沈和泽叫着沈英耀。
沈英耀从裴纯身后走到床边,俯下身以便沈和泽说话不需费力就能听清。
沈和泽看到沈英耀肩上也飘着白色字符,脑中念头同时响起“希望我儿身体健康。”他抬手一挥,手穿过字符的同时,字符消失了。
沈和泽有些傻眼了,梦里出现的东西出现在眼前,这合理吗?他明明看到了,但那个字符又消失了,那么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
迷迷糊糊中沈和泽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沈英辉正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书。
“大伯。”沈和泽感觉好多了,撑起身子想坐起来。
沈英辉连忙站起,“你别动,大伯把床摇起来。”说罢走到床边按下按钮,待沈和泽的上半身呈40度时松开了手。
这一次,沈和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沈英辉肩上的白色字符,“希望小泽早日康复。”他压抑着自己的吃惊,虽开始接受眼见的事实,并试图理解其含义。
起初他以为这是代表着当事人的心声,后来发现只有他唤对方的那一瞬间才会出现,而且字符一样每次传递的信息却不一样,仿佛是当事人对他的某种期许。比如现在裴纯的对他的期许就是,喝完眼前这碗汤,沈和泽其实已经有点喝不下了,但想着是妈妈的期望,也就勉为其难喝完了。
沈和泽喝完汤,喊了声“妈”,裴纯肩上的字符再次浮现,表达着“希望小泽早日康复。”沈和泽安心的躺下了,嘴角扬了起来,虽然说不清这是什么原理,但像声控符般也挺有意思,更清楚知道他们对自己的期许,实现就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沈和泽不再纠结那些白色符号到底是什么了。
出院的那天裴纯愁容满面,心里还是七上八下,这昏迷了五天也没检查出来是什么毛病,实在放心不下。
“没事了妈,你看我好着呢,全身体检都做两次了,这医院我是真不想再住了。”沈和泽原地起跳做了个投篮的动作,力证自己生龙活虎不必担心。
刚进门的沈和泽就看见莫莫吐着舌头朝他奔来,临近时,沈和泽看到莫莫的脑袋边,竟也出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