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解脱,算得上是一个沉重的决定。
但是对于龚现来说,自己叫别人杀了东宇,跟自己动手完全没有区别。
其中的痛苦与纠结,一般人无法理解,这将永远的成为龚现自己的一个心结。
“行。”黄越看了龚现良久,才点头同意了下来。
“谢谢了。”龚现站起身,郑重的对着黄越行了一礼,这才转过身继续收拾着辛月的东西。
在龚现平静的表情下,隐藏的情感,是那么的强烈,黄越分明看到了龚现转身时落下的泪珠。
黄越自己也有亲人,当他假设遇上这种情况,能下决心请求别人杀了自己亲人吗?
最后得出了一个答案,不能,或许着,抗拒,虽然明知这可能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但是就是做不到,自身情感的复杂性,完全做不到这点。
黄越看着正在默默收拾东西的龚现,眼神也开始复杂了起来。
不管是送辛月离开还是请求自己给东宇一个痛快,对龚现来说,那股沉重,是他远远无法想象的。
现在他的心中,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景象。
黄越沉默的坐在那里,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比自己弱小的人,产生如此的情绪。
内城,执法所。
多久了?
滴了吗?
什么时候?
好冷,好困,好痒,好黑。
为什么没有一点声音。
他们走了么?
好困,怎么还没落。
“嗒。。。”水滴似乎听见了东宇的声音,落了下来。
本该轻柔的水滴,却是让东宇浑身颤抖了起来,脑袋更是被砸得一阵眩晕。
随之而来的,则是水滴带来的冰寒,让本就感到无比寒冷的他,又是打了个寒颤。
明明最开始的水滴,只是让东宇感到寒冷罢了,但是现在一滴水,滴在额头上,却是仿佛钢珠一般,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巨大的声响让他感到眩晕。
最开始只有水滴在眉心处产生的压迫感,正如平时跟何岩玩闹时,用手指指着眉心,哪怕是闭着眼睛,也会感到不适。
紧接着,便是发痒,不单单脸部,而是所有那冰水流淌过的地方,让东宇明白,这不是普通的冰水,而是被何洪加入了一些特别的佐料。
当他以为这才是何洪的手段时,水滴的效果让他几乎疯狂。
一滴滴,一点点的落在眉心上,逐渐的水滴声越来越大,因为被滴到的皮肉开始被泡软。
然后开始浮囊,破碎,这一切在何洪特制的冰水下,被破坏的是那么的快。
在皮肤被剥离之后,水滴也开始直接的接触到了血肉,令人痛苦无比。
更痛苦的是黑暗,除了何洪进来用刑之外,东宇便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眼睛被蒙上,四周又寂静无比,仿佛被剥夺了各种感官,只有头上,那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水珠。
每滴一下,都让他痛苦无比,但是,比起黑暗,以及寂静,什么都感受不到要好得多。
东宇甚至有些期待水滴带来的疼痛,但是水滴的速度并不稳定,时快,时慢。
这让他无比的烦躁,等待着水滴落下给他带来还活着的感受,但是又恐惧带来的疼痛。
周围的寂静,眼前得黑暗,让他感到无比的孤独,无力。
而且到现在,东宇都没能睡上一会,冰水低温带来的刺激,以及连接下巴胸骨上的双头叉。
最要命的是身上那无时无刻传来的瘙痒,想抓,但是手脚都被捆绑,只能痛苦得不停的扭动着。
双头叉所撑住的下巴以及胸骨,在尖头处早已有几处深深的孔洞,已经可见白骨,那是东宇撑不住瞌睡时留下的。
而这也是双头叉的用处,无法休息,两齿叉能卡住骨头,让人连自杀都做不到。
伤口处被从脑袋上留下的水滴侵染的时候,剧痛以及瘙痒的同时爆发,更让东宇生不如死。
无边无际的黑暗,无休无止的疼痛,以及完全的寂静,这让东宇已经发疯了。
哪怕手指已经被何洪生生的刷掉了两只,但是此时的东宇,却是无比的期待,期待何洪的到来。
期待他对自己用刑,这样,他能通过疼痛,来感知自己的存在。
如果说何荒针对的事肉体以及心理。
那么何洪的手段,更加可怕。
身为武者,他能精准的捕捉身体的情况,确保不会死亡,而对心理的摧残,更是达到了掌控的地步。
无边无际的黑暗以及寂静,有时候,比起其他的痛苦,更让人觉得折磨。
时间?在被剥夺视觉跟听觉的情况下,时间已经毫无意义。
对东宇来说,他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但是何洪到来,说出只是过了两天时,直接让东宇恐惧得昏死了过去,但随即又被冰冷的水滴以及双头叉带来的痛苦唤醒。
他快撑不住了,肉体的痛苦,远远没有精神上来得严重。
但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行,只要一说,不止他,所有他最亲近的人,都无法逃脱,可能还会被带来经历自己经受的一切。
哪怕说出来,能得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