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笙歌早已经焦头烂额,但此时房门被缓缓打开,更强烈的光照了进来,晃得她眯了眯眼睛。
只听来人稍许激动地说道:“清霜,你终于醒了!”
是男人的声音。
等到祝笙歌看清来人时,那人早已经将手抵在了自己的额头。
“还在烧着,来,这是去寒的药,喝完就会好些了。”
那人将笙歌扶起,让她靠坐在床头,端起床边桌子上的碗,舀了一勺吹了吹,正准备送到笙歌嘴边时,被笙歌挡下了。
“不劳烦师父费心,不必吹了,我自己来。”祝笙歌喉咙有些发哑,这大概就是发烧的症状之一。
不由分说的抢过碗,对着药汤吹了一口,然后一饮而尽。
苏沐宇愣在原处,手中的勺子不知是放下还是继续喂给笙歌,见祝笙歌喝完,便接过碗将勺子放了进去搁在了桌上。
“你其实不必……”
“师父,师姐现在怎么样了?”没等苏沐宇说完祝笙歌便开口道。
“昨日你落水之时只有柳春絮在你身边,可想而知只有她才可以把你推入湖中,所以我将她关了三日禁闭……”
傅清霜登时感到一阵无语:你是不是还很自豪?
“师姐并没有推我,是我不小心绊倒才摔下去的。”
“我知道你善解人意,但是不必为她……”苏沐宇说话的声音陡然停下。
只见祝笙歌掀开被子,右腿曲起膝盖,将脚背给苏沐宇看,只见她脚背上靠近脚趾的地方有暗紫的鼓包:“是我自己顾着想跑去看湖里的鱼,没注意看路,便绊到了一颗石头才摔倒了湖中。”
苏沐宇顿时无法辩解。
“而且是师姐第一个来救我的。”
苏沐宇现在更是无言。
“师姐也泡了水,这天这么冷,肯定也会染上热病,但是师父不准师姐出来也不准任何人进去,只送饭食而不医病,岂不是会坏了师姐身子。”
“霜儿说得是,是为师考虑不周,我这就解了她的禁闭,唤宗门医师来探病。”苏沐宇无奈道。
而此时祝笙歌则露出甜美的笑容,挽住苏沐宇的胳膊道:“师父最好啦!”
苏沐宇宠溺地摸了摸祝笙歌的头,道:“是为师应该的。”然后轻轻推开手,端着碗出去了。
祝笙歌脸上的笑容在苏沐宇出门后僵住,连忙盖上自己的被子,冷得她直哆嗦。她忙将手在被子上狂擦,然后拍了拍头发,心中暗骂:他这是想恶心谁?
然后脑子里不断浮现出作为第一视角的自己所看到的东西:那自以为宠溺地但显尽猥琐的桃花眼,和那故作深沉的气泡音,还有那手……
他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啊?之前想写他恶心,但是也没让他这么恶心啊!
笙歌恶心得感觉差点将刚刚的药都吐出来。
还有,那药也太苦了吧!这就是中药的威力吗?再加上自己还在发烧啊,头都要裂开了!
笙歌欲哭无泪。
但片刻后,又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软硬兼施,有理有据!苏沐宇这个家伙应该会解了柳春絮的禁吧。这样自己在女主崽崽面前的形象应该可以改善一些吧。
但如果不解呢?
祝笙歌终究是信不过,于是决定等到吃过午饭再去吧,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对了,还有消化一下那个回忆,然后形式上“洗个脑”。
祝笙歌心中狂念:“我是傅清霜,我叫傅清霜但是我不可以做对不起女主的事……我还是莫桃蹊,我就是莫桃蹊,但是我不喜欢苏沐宇……”
祝笙歌心中呐喊:我到底是祝笙歌还是傅清霜还是莫桃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魂穿的人和我自己的名字不一样!啊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给她起两个名字啊?!不管啦!就当这是一个剧本杀!带入……带入……
一个下午下来,她成功的把自己的思想转化为大部分傅清霜小部分祝笙歌,还消化了所有属于傅清霜的记忆。
(一下女主就称作傅清霜。)
登时,傅清霜的双眸转为红色,暗红色脉络自心口蔓延至左侧颈部以及左肩,而且开始不受控制的想要催动体内的魔气。这是魔族才有的嗜血魔化。
傅清霜只觉意识开始混沌,难以呼吸,她只得强行压下心中的羞耻和怒火,以防造成什么自己搞不定的大麻烦。
终于,她在半个时辰之后将身上随时可能爆发的魔气压了下去。
傅清霜清醒后发现手边的床垫已被自己搅碎一块,不过碎的不是很彻底,问题不大。
但是!
莫家那几个真是畜生啊!
傅清霜只要想到那几个人的脸,就不自觉得愤恨和恶心,但更多的是来自记忆中的害怕。
她望向门口可窗户,都严实地关好了,于是她松开了衣襟伸手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