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睡得好么?”央醒了过来拿起手机,发现没有可米的信息,便发了信息给可米。在一阵轻松过后他感到了一丝丝惆怅。
“早上好。”可米回复的是一个表情。
“今天还逃课么?”央问。
“我逃课你要逃班抓我么?你要是准备来抓我,我大概下午也要逃班了。”可米回。
央觉得可米不像可米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话少了以前的疏离感,但对央来说,也多了很多陌生感。这种陌生感,让央透过文字看到了可米强颜欢笑的脸。
央似乎感觉到了可米决定不再提起此事的决心,如果是这样自己也会配合,只是他还是想知道,夜晚公园中的拥抱带给他的感觉究竟是不是错觉。
央中午无心吃饭,他又开始用自己的听觉等待着可米的出现。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充盈着幸福,但这种幸福似乎在从某个小小的看不见的伤口中偷偷地流走。
当可米最终坐在他身边的时候,央期待的转过头,可米并没有看向他。
可米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被廖老师和谢老师叫来叫去,然后到了下班的时间,打卡后就离开了学校。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话,那就是一切都正常到让央觉得不正常。可米依旧冷漠,仿佛回到了两个人第一次正式认识的那一天,或者说比那一天还要冷漠,更像是他第一次见到可米的那种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友好,而自己或许可以和其他人不一样,或许会得到多一点注目的期待,又一次落空了。
就算自己有耐心像可米一样退回到起点,重新开始,又该如何保证昨天的一幕不会发生呢?
而对于央来说,那一幕发生得太晚了一些,晚到需要做选择,晚到在需要做选择时,自己却找不到正确的答案。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他会在见到可米的那一瞬间就拥她入怀。
央只期待了一瞬间的事情成为了让他猝不及防的唯一答案,他在突如其来的变化下不知所措。下班后,央一个人面对着事务所落地窗外即将迎来的夏天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在这种忧虑中,天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今天打工?”他问可米。
几分钟之后,手机响了。
“想你。”央激动地坐直了身体,却发现信息来自Penny。
“嗯。下次假期再去见你。”央回复。
“嗯。怎么啦?”而可米的信息来得则迟了一些。
又是那种令人不安的距离感,央烦躁地站了起来,想要立刻冲出学校,跑到便利店去问可米。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会被可米讨厌吧?央想着,又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没什么。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机场。”央问。
“还有新生吗?不是都报到完了嘛?”可米问。
“要去接两个远房亲戚。一个是来学校见学的,一个是要来学校工作的。”央说。
“那我就不去啦。”可米回。
“嗯。”央说。
如果是接新生,可米会去嘛?
央拨通了一个号码。
“佐藤桑,麻烦您去机场接机。两个人。Petty和富林。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之后,央慢慢地走去了千早公园。
虽然可米下定决心后,却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只后退一步,她强装镇定却言不由衷,闭口不言又显得冷漠无情。央那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先是让她疑惑,接着让可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一路倒退,退回了起点,退回了似乎并不认识央的时候。
收到央的信息时,看到央已经找了其他人来帮忙学校工作,那么从工作这个角度上来说,央大概也不再需要她了。那么除了整理思绪,可米还要整理工作,随时进行交接。
只要停留在现在,那么他们距离悲伤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而且永远不会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