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米说。
可米并没有放下左腿,依然保持着抬高琴头的姿势,像在弹奏琵琶。
“哇,感觉差好多啊。”可米拨着琴弦感叹道。“重量也不一样,触感也不一样,音色也是相差很多。”
“跟古典吉他比么?”
“嗯。”可米点头肯定。“而且感觉有些拨不动弦耶。”
“你试试弹一下你会的曲子。”
“我试下。”可米说。
“这完全弹不了轮指呀,我的指甲都过不了弦。”可米边说边看着指甲,央则站在一边边吃粥边看着可米可爱的样子。
“等我吃完药,你弹给我听吧。”
“可以,不过不能弹太复杂的,我还要保护我的指甲。”可米说。
“啊……昨天刚用砂纸磨完。”可米自言自语地抱怨着,却开心的弹着手上的吉他。
“我可以躺着听么?”
“嗯。”
央看到可米按住了C和弦,这是央当时知道的唯一的一个和弦,右手则一直在弦上寻找合适的音色。
突然琴的声音比刚开始大了一些,可米开始切换和弦的同时,右手也看起来比刚开始认真了一些。
可米熟练地切换着左手的和弦,央安静地躺在一边听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可米弹响每个和弦的最低音后去猜想接下来的音,而每次猜对之后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央感觉,即使可米会生自己的气,但自己和可米的心始终是相通的。
“怎么样?”可米问。
“嗯。很好听。”
“嗯。我很喜欢这个曲子。”
“是什么?”
“巴赫十二平均律C大调前奏曲。”
“不知道为什么你弹的每个低音之后我都会去猜接下来的音,而我又每次都能猜准……”央用哑哑的嗓子说着。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去猜么?”可米打断了央的沙哑却旺盛的表达欲。
“因为小米弹得好且投入了自己的情感,让我不自觉地投入了其中。”央说。
“不是。”可米说,“因为我弹的时候,故意在低音后加入了不是那么明显的小停顿,可以引起听者的遐想。”
“不需要注入情感的么?”
“嗯。不需要。作为练习曲,我弹过太多遍了,我已经可以用不同的方式来表达这首曲子了。用古典吉他弹的时候,甚至可以控制音色,做出竖琴的声音。”可米尝试着用电吉他做出竖琴的声音。
“所以这首曲子只需要技巧?”
“嗯。只有技巧,没有情感,像央老师你一样。”可米说着。
“我……”
“比如这个大教堂第三乐章,”可米打断了央的话,边弹边给央解释,“到这里就是本来就是要突出低音走向,我的老师说我每次到这里都会弹出愤怒的感觉,他很喜欢我这样的表达。”可米说,“但是我还是觉得只有技巧,没有情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技术还不到位。”
“我以前以为自己会成为一个画家。”央说。
“那你为什么没继续画画?”她问。
“因为我要继承学校,我要成为未来的校长。”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央看起来有点痛苦。
“你相信么,一件事它不需要任何意义就可以单独存在着,而存在着的东西它也不一定有意义。”
“嗯?”
“你想当画家和你必须成为校长之间并不矛盾啊。”
“怎么说?”
“你成为校长的使命是存在的,但这件事本身的意义却并不是你赋予的。因此他对你来说就是无意义而存在的一个事物。”
“你是想说我的画家梦想是因为我有这个梦想,才赋予了它意义嘛。”央问。
“嗯,就像我们不可能因为有意义而爱上一个人,就像你不能因为想要成为画家才去画画,这太功利了。”可米眼睛突然看到了墙上的照片。“咦?这个照片是什么?”她指着一张照片说,里面是一个婴儿在保温箱里插着各种管子。
“是我。我是早产儿,六个月就出生了,当时都以为我会直接死掉。但没想到我活到了现在,我这条命,可以说是捡回来的吧。”央说。
“我竟然看到了你的裸照。”可米说。
“你想看真人版的嘛?”央开玩笑地说着,就去拉自己的衣服。
“不了不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可米也笑了。
“我觉得我和小米已经不只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了。”央说,“我觉得小米是我很好的朋友之一”。
“嗯。你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不生你的气了,你好好休息吧。”可米说。
央送可米出了门,然后抱着可米弹过的吉他又躺在了床上,吉他上还有可米留下的气息。
“全是技巧,没有感情。”可米是这么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