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你家门口了。”央发信息给Penny。
门打开的瞬间,看到Penny憔悴的脸,央自责到几乎要哭出来。
“真的要分手嘛?”央问。
“我没有真的想分手,央你是知道的吧?是校长让我跟你分手的。”Penny问。
“如果不想分手,那就不要说分手,我会当真的。”央说。
“央你不是希望由我来跟你说分手嘛?你现在是来确认我是不是真的跟你分手了嘛?”听着央的语气,Penny问。
Penny的问题让央呆立在原地。一直以来央都不知道该如何跟Penny说分手,现在Penny说了分手,而自己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劝Penny回心转意呢?他是曾想过用Penny去向对校长表达自己的反抗之意的,但已经过去了五个月,央已经忘了当时的愤怒。
央本来是想让可米劝自己接受Penny的分手的,而可米的态度却让他品尝到了失恋的滋味。所以是央自己不甘寂寞,总想着在Penny和可米之间不做选择,以求得留她们两个人都在自己的身边吗?还是自己跑来这里求复合只是为了报复可米的对自己的冷漠?自己的行为到底是在伤害着谁呢?
央不愿面对自己内心中最黑暗的一面,他极力否认着自己的贪婪和懦弱。他尽量不去想对可米的伤害,但在茫然地否认着自己的错误的时候,央已经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准备回去找可米。
Penny突然哭着抱住了准备离开的央,央在疲惫中,看着无辜的Penny,想着校长给她的压力。但当央想到那个极力劝自己来求复合的可米时,又突然决定在Penny主动向自己提出分手前,都努力地扮演好男友的角色,至少不让Penny因为校长而伤心。
央累了。躺在了Penny的床上,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吧。他心中的某一处坚信着,可米会一直在自己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他也明白,这份坚信本身不是坚信,而是来自于他本身对可米深刻的情感。
可米打开手机,没有央的信息。她穿好了便利店的制服走出了便利店的事务所的前门,她的新同事其乐格尔已经站在了收银台旁边。
“学姐好。”其乐格尔用中文说。
“学弟?中国人么?”可米问。
“我是蒙古族,所以叫其乐格尔。学姐你去补货好不好,我不想补货。”他说着。
“嗯。我也不喜欢站收银台,那我去冰箱里补货了,有事按铃叫我。”可米说着给其乐格尔指了指呼叫铃。
可米想要在补货的时候梳理一下纷乱的思绪。无奈对于工作完全不熟悉,日语也很差的其乐格尔每隔两三分钟就要按铃叫一次可米。
神田店长看着跑来跑去的可米和收银台边慌乱的其乐格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米,辛苦你了。”店长说。“等下补完货你就坐在事务所里休息就好了,下班时候再打退勤卡就行。”店长说。
“谢谢店长!”可米恨不得给店长一个拥抱。
“那我先走了哦,店里有可米的时候我都可以七点就去喝酒,今天准备开一瓶龙舌兰。”店长说着就走出了店门。
可米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央的消息。于是便坐在事务所里边看手机,边从事务所的监控电视里看着店里的情况。
就在可米低头看长岛的灯会的介绍的时候,店门口突然传出了巨大的撞击声。
可米从事务所前门冲去了收银台边,看到一个醉酒的日本人拿起店门口的烟灰缸桶砸到了便利店的自动门上。
其乐格尔惊恐地看着可米。
可米冲到收银台边关闭了收银机,锁好了金库,把其乐格尔拉回了事务所。
“报警。”可米说。然后锁好了事务所里的金库,拿起棒球棒走到收银台边观看店里的情况。
门外愤怒的日本人接连砸了几辆停在门口的自行车后,走向了便利店。
“学姐,怎么报警?我不会说。”其乐格尔说。
“那你去锁好事务所的后门。等下我报警!”可米迅速地说。
愤怒的客人进门之后,用脚踢倒了店门口正对着的口香糖架子,口香糖贴着可米的右边嘴角飞了过去。
可米感觉嘴角很痛,但没空理会,因为愤怒的客人已经走到收银台边。他推倒了装着热饮品的货柜,在玻璃碎裂的声音中向收银台走来。
可米退回事务所后,锁好了事务所的前门,当她回头想要安慰受惊的其乐格尔时,发现其乐格尔不见了。可米看向监控电视,看到其乐格尔夹在两个男客人之间,一起溜出了便利店。
可米无奈之下又跑到事务所后门处锁好了门,一个人拿着棒球棒孤零零地站在事务所里。
可米一边紧张地看着监控电视,一边拿着店里的电话报了警。愤怒的客人拿起订书机砸坏了收银机的屏幕后,在可米报警时开始用力踢砸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