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俏如来向金刚尊和菩提尊透露了独眼龙身上邪眼被挖一事,知道邪眼正是元邪皇的遗留物紫瞳灵睛,联想到最近枯髓咒怨的骚动。
三人便想到了最糟糕的可能,有人在收集元邪皇的遗物,企图将其复活。
“俏如来,只要你能设法找回紫金钵,圣物回归,顺利压制枯髓咒怨,达摩金光塔便会亲自封印魔世。”
“弟子明白。”
双方达成共识,同一时间少室古刹的武僧也相继赶来。
“见过菩提尊,金刚尊。”
“虚尘和虚间两人呢?”法涛无赦问道。
话音刚落,就见虚间和虚尘两人匆匆赶来。
“金刚尊。”为首的“虚尘”单手立掌向法涛无赦致意。
“你一向沉稳,今日怎可如此。”
“弟子知错。”
一步禅空在旁边站了许久,总觉得今天的“虚尘”身上有一种违和感,于是就在他们几人将随俏如来一同离开时叫住了对方。
“虚尘。”
“菩提尊。”多闻莲华内心一紧,但面上并未有任何表现。
怎会?难道是菩提尊认出他了?
“且随我来。”
“是……”
见一步禅空将“虚尘”叫到一边谈话,法涛无赦虽然觉得奇怪,但没有多想。
“菩提尊。”多闻莲华模仿“虚尘”往日的神情和动作,极力不露出一丝破绽。
“虚尘,你可知为何我与法涛决定让你等前往中原?”一步禅空问道。
“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这本就是弟子该为之事。”“虚尘”说。
“哪怕劫祸在前,众生颠倒,逐妄迷真,堕入魔道。”一步禅空说。
“是。”
“你该明白,法涛若是知晓……”
“弟子明白。但菩提尊也说过,劫不可避,缘不可拒。”明白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乔装成“虚尘”的多闻莲华尽管低着头,但态度却是坚定地无可转圜。
“哎……你既动念,我又如何能拦阻呢?”一步禅空叹了口气,侧身让开了路。
“真若不灭,妄即不起。你此行,还需珍重……莲华。”擦肩而过时,那两个字听起来轻飘飘的,但落在多闻莲华的耳中却是那般沉重。
“弟子明白……”
见俏如来与几位武僧都离开了,法涛无赦便和一步禅空一道往回走,结果没走多久就看见远处又一个黑黝黝的虚尘匆匆赶来。
“金刚尊,菩提尊,不好了……”
“虚尘?怎会是你?那方才离开的……”
想通其中的关节后,法涛无赦顿时怒上眉梢。
“多闻莲华!”
“法涛,你先冷静。就算现在追上去也来不及了。”见法涛无赦动怒,旁边的一步禅空赶忙拉住他,生怕对方直接追上去给多闻莲华来一套“金刚四正”。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暂息怒火的法涛无赦看向面前的虚尘。
“弟子不知,小师弟方才来僧舍说要为弟子送行,后来弟子就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屋内就只剩下弟子一人还有小师弟留下来的一封书信。”老实寡言的虚尘表示自己还是头一次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
“信呢?”
虚尘把信递给了金刚尊,后者拆开快速地扫了几眼,随即冷哼一声,将信丢在了地上。
“你这又是何必呢?”一步禅空拾起地上飘散的信纸,洁白的信笺上只有寥寥两行墨字,纤秀清俊的字体却透露着留信人的心虚。
“远行勿念。弟子必将紫金钵带回。”落款处是是一朵青色莲花。
“哼!你方才就察觉了他的乔装,非但不阻止他反倒帮他隐瞒。惯子如杀子,一步禅空,你这样只会害了他。”
“他心结未解,执念未消,你能拦他一年、十年,还能拦他一辈子不成。”一步禅空说。
作为当年方道邑血案唯二的存留者,那孩子失去双亲,从人间地狱中存活,被带回天门时一度精神恍惚,幸而有药僧出手救治,才逐渐恢复。
“你难道不怕他误入歧途?”
“歧途?怎样才算是歧途?法涛,他随你修行十年之久,你应该对他更有信心才是。”一步禅空说。
听了一步禅空话,法涛无赦不言不语,脑海中却再次回忆起久远前三尊暮鼓论佛的情景。如今天际余霞若绮,残阳冷照,与当初已是大不同尔。
天门附近,向阳村。
稻穗碧绿的原野上,一栋栋排列的木屋上飘荡着缕缕炊烟,远处连绵的山峰在晚霞中显得越发秀丽。
村间的小路上,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手里握着新摘的野花,正蹦蹦跳跳往家赶。
“咚!咚!”远处传来一阵钟声,听到熟悉的声音,小姑娘忽而停下脚步,向远处巍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