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维,他被石化了。”沉默了一会儿,哈利回到德拉科床边,面色凝重地说,“我来之前看见过他,他还问我要去哪里。他一定是偷偷跟着我。天呐,这都得怪我!我还以为……我已经摆脱了他的追踪。”
“这同你有什么关系?”德拉科勉力忍住骨头生长的剧痛,嘶嘶地说,“又不是你把他石化的。”
德拉科这句毫无同情心的话,使得哈利奇异地感受到一丝不该有的宽慰。
在他内心深处,隐隐也有类似的念头。他确与此事毫无干系!
他同任何人一样,对“洛丽丝夫人被石化”这件事情感到震惊,感到心痛!
可是,为什么费尔奇要怀疑他呢?
他什么也没干。为什么费尔奇先生一直坚定不移地认为,就是他石化了洛丽丝夫人?近些天,这位管理员总是追在他身后,觉得他应该为此事负责,起码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会盯着你的。”他还记得费尔奇先生那张阴沉的脸和他说过的话。
甚至于,在费尔奇先生孜孜不倦的盯梢下,已经有一些闲言碎语在他周围蔓延——有些学生开始暗自嘀咕,认为他是斯莱特林密室的继承人。
这令他感到慌乱。他还记得分院帽对他说过的话,说他会在斯莱特林学院获得成功。难道他会是一个斯莱特林?难道他会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迷茫不安中,哈利太需要有人跳出来,替他说出这句辩驳的话了。
“谢谢你,德拉科。”哈利对病床上的男孩说。看着德拉科脸上微微浮现的苍白笑容,他迫不及待问:“你听见邓布利多教授刚才的话了吧?他说,密室真的开启了。还有,他说的那句‘问题不是谁,问题是,怎样’,你有什么想法吗?”
德拉科当然听见了邓布利多的话。沉默半晌,他缓慢地说:“哈利,我想,我对‘是谁’有了一点头绪。”
“真的吗?”哈利激动地抓住德拉科的手,又因为他疼痛的惊呼而松开,“噢!抱歉,我忘了。”
“我能否假设,洛丽丝夫人出事那次,你也听到了同样的声音?别人听不到的那种?”德拉科扭曲着脸,忍着骨头复原的钻心疼痛问。
“是的……”哈利犹豫了一下,最终向他坦诚,“那天,我们去参加忌辰晚会,后来我们饿了,想去楼上去吃点活人吃的东西。这时候我听到了怪声,就一路追了过去,在三楼发现了洛丽丝夫人石化的身体。赫敏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罗恩也说,听到别人听不到的怪声,不是什么好征兆。”
德拉科早就知道哈利是个蛇佬腔。他只是不知道怎么把这一切联系起来。
直到现在,结合哈利对他坦白的细节,一切都被串了起来。
哈利听到的声音,很有可能是蛇怪发生的声音。
每次蛇怪出动的时候,哈利就会被这种旁人听不见的声音所吸引,一路跑到受害者身边去。
他就像是闻到花香的神蜂鸟,或者是看到金币的嗅嗅。如同频繁出现在犯罪现场的杀人凶手一样,这诡异的一次次巧合,在不明所以的众人眼中,指引出一个必然的结论——他绝不无辜,他与此事必有关联。
前世,流言就是这样越传越邪乎的。
传到最后,哈利被人们认定是斯莱特林密室的继承人。
“他们说得对,你的确不该告诉大家这件事。人们会因此惊骇不已,甚至害怕你的。”忽然之间,德拉科理解了赫敏此前不想告诉他细节的犹豫心情。
他理解了,她为什么会对他有所隐瞒。
她是一个对朋友忠诚的女孩。既然她愿意为德拉科保守秘密,不对第三个人讲;那么她也同样愿意为哈利保守秘密,不对第三个人讲。
她并不是不相信他;她只不过是忠诚于朋友而已。他早就熟知她这样的秉性,又何必对此耿耿于怀?德拉科微微扯动了嘴角。
想象着那个小姑娘把游走球炸碎的场景,德拉科的心情变好了一点。
他无意浪费时间,便单刀直入地问哈利:“告诉我,哈利,你是否曾经同蛇类说过话?”
“只说过一次。那是在一家麻瓜动物园,我无意中把一条大蟒放了出来——那件事说来话长——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巫师。”哈利说。
“应该没错。哈利,你是个蛇佬腔。”德拉科毫无铺垫地说。
他的措辞因为疼痛而变得直截了当。
“蛇佬腔?”哈利问,“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就是你能跟蛇说话。这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看家本领。斯莱特林学院的象征就是一条蛇。”德拉科说,惨笑了一声。
哈利张口结舌地愣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他哑着嗓子问,“为什么是我?我是斯莱特林的什么远房亲戚吗?”
“我不知道。”德拉科疲倦地说,尽量不去想身体里那正在暴力生长的三十多块骨头的事,“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