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总是拿德拉科打趣她”这点以外,金妮对她确实挺好的。
德拉科想靠近她一点儿,把水壶拿过来帮她提,她却防备地往后退了退。
“哦,我自己能行。”她说,语气有些紧张。
这个举动刺痛了德拉科。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倔强极了;而且还有点疏离的味道。
于是他泄了气,没有坚持。他悻悻地跟在她身边走,像只讨食的、饿坏了的小狗那样,可怜巴巴又怒气冲冲。
“我看你们俩好得跟亲姐妹似的。这才几天而已!太可怕了。”他觉得她太安静了,就用一种傲慢的语气,重新接起了上一个话题,企图叫她说点什么——就算是反驳也行。
“德拉科,你怎么啦,今天说话夹枪带棒的?谁惹你啦?”赫敏停下脚步,转过脸来看他,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今天似乎有些不安,甚至有点神经兮兮的;一点都没有在球场包厢里那种冷静自持的模样,她迷惑不解地想。
“没人惹我。”德拉科踢了一下面前的小石子,目光追随着那块小石子远去了,不敢看她,咕哝着说。
“我在陋居的时候,都跟她住一个房间,关系当然好啦。”赫敏又看了他一眼,难得好脾气地解释了一句。
月光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忧郁,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也难以对他此刻的阴阳怪气发火。
德拉科听到她的解释,压根儿没觉得开心,反而在心中冷哼一声——她在陋居倒是过得很开心。
交谈间,他们到达了营地的中心。这里的道路不够宽裕,他们无法再肩并肩走,而是需要一前一后,穿越渐渐密集起来的人潮。
有人的地方,往往就会有意外发生。特别是今夜这样难得一见的盛会,这里有数不清的醉鬼在乱嚷嚷,有各式各样的巫师在齐聚一堂。
须臾之间,意外陡生。一个喝醉了的小矮妖在他们前面乱冲直撞,逼得赫敏不得不后退一步,差点被自己的另一只脚绊倒。她发出了一个短促的小声音,眼看就要仰倒。
面对赫敏·格兰杰,德拉科的身体反应永远比大脑或者嘴巴诚实许多。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用胸膛挡住她的后背,及时阻止了她栽倒的趋势。
顷刻间,赫敏心跳得厉害。
她不知道这心跳是因为突然的惊吓,还是因为一阵从他的手上蔓延至她腰间的热度。她猛地栽到他怀里,而他不假思索地搂住了她。
这个认知使她目眩神迷,心底的防线土崩瓦解。
这是他们今天第一次身体接触——上次他扶住她的腰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这出乎意料的触碰令她心潮澎湃。
她不该这样。他也不该这样。这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
来不及思考,她已张惶地回头看他,发现他正眼神关切地注视着自己。
太近了,她心里想。他离她太近了。他精致立体的五官强势地向她脑海里轰击,还有那股好闻的雪松味,正在隐隐约约地包围她。
“谢谢。”她小声说,迅速转头看向路的前方,脖颈僵硬。
“不客气。”他在她耳后低声说。一股来自他唇间的气流让她后脖颈泛起了微微的热,继而激起她身体的一阵战栗。
她战栗的身体当然会引起德拉科的注意——他的手敏锐地感知到了那些细微变化。
他很难不感知到这变化,鉴于她那件上衣实在单薄短小,稍微的抬手就能显露出一段光滑纤细的腰。他现在就毫无阻隔地扶在她的腰际,像是抚摸一段活色生香的丝绸。
对他来说,这触摸同样也是突如其来的震撼,某种折磨了他整整一个假期的空虚之感,在这一刻被满足了。那滋滋冒火的心脏,此刻涌动着快意的泉水,不再乌烟瘴气了。
“你冷吗?”他问,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拘谨。
他无法挪动自己的手,不舍离去,亦不敢轻移。
“不。”赫敏简短地说,声音微颤。
这直接的触碰令她清楚了一件事。她不排斥他这样直接的触碰,反而感到一阵悸动。然后是某种痉挛的感觉,陌生、紧张,夹杂着某种期待。
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大脑有些眩晕。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她才从他怀中挣扎起身,离开他温热的手,继续拿着她的大水壶向前走。
而德拉科继续跟着她向前走去,悄悄吐气,偷偷攥了攥自己的右手——那是刚刚扶住她腰的手。
他总觉得那只手上残留了一点她特有的丝绸感。与另一只没摸过她的手有所不同。他想要闻闻那只手,事实上他也这样偷偷做了。他总觉得有一点她的香气残留在他手上。
这种想法,或者说这种私下里的行为,让他迅速面红耳赤起来。
幸好她没发现。她在沉默。她还拒绝对视。
她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