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害羞、敏感又骄傲的女孩,她的自尊心和控制欲是那样强盛,强盛到同他不相上下的地步。
她是绝不会接受自己在稀里糊涂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
他绝不能在这件事上冒险——德拉科无数次、无数次地提醒自己——这是他理智尚存的唯一理由。
最终,经历过一段漫长的脸红耳热的时期,她总算折腾够了他,如愿以偿地找到了她觉得舒适的位置。
是啊,她称心如意地覆在他身上,侧着耳朵研究他的心跳声,天真愉快地笑着,像天底下最精妙绝伦的锦缎制成的被单,轻软地围裹着他,叫他一动都不敢动。
总而言之,赫敏说得对——床果然是危险的——极度危险。
然而,此刻,从昨夜的回忆中依依不舍地走出来,得知她竟然“完全不记得了”,德拉科心里怄得要死。
他猛地往地道里冰凉的空气中吐了一口肚子里积攒了一夜的火气,再度强硬地要求她:“赫敏·格兰杰,说出来,以后绝对不能做的事。”
赫敏自知理亏气短,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重复起他们一早起床后讨论了大概有一千遍的内容。
“好吧。第一,绝不能在你以外的人面前喝超过三杯黄油啤酒——”
“不仅仅是黄油啤酒,任何酒都不行!还要根据酒精度来进行剂量的换算。比如火焰威士忌那种酒,我觉得你大概半杯就倒了……”德拉科一边牵着她走,一边啰啰嗦嗦地添加了更多的补充说明。
赫敏在黑暗中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因为他事无巨细的控制欲而感到一阵无力。
都怪她被他抓住了把柄!
天呐,以前那个冷漠独立的德拉科究竟去哪里了?
她怎么觉得他一天比一天聒噪闹腾了?——虽然也还勉强算得上可爱。
她忍耐了一会儿,等他像个絮聒不休的老头子一样唠叨完,要求她继续说下去,才撅着嘴说:“第二,绝不能认为自己会在力量这件事上可以轻易赢过男性……即使看上去瘦弱的男性……”
“什么叫瘦弱——我瘦弱吗?”德拉科火冒三丈地问。
他是不是被她暗搓搓地瞧不起了?
他是不是该多教育教育她,让她知道什么才叫瘦弱?
“我现在绝不会这么想了……谁知道你衣服底下是那样的啊……外表看上去纯良无害的模样……”赫敏小声说。
她明智地把心中所想的“身娇体软”换成了口中所说的“纯良无害”,以免他再次暴跳如雷;并且,她真心实意地暗自感谢这昏暗的光线,能掩饰她脸上的一片绯红。
听闻此话,德拉科总算满意了,开始神气十足地继续念叨,“不要在任何时候放开你的魔杖,面对我可以例外……同时,你得练习一点防身的手段,力量不够就得智力来凑,学会攻击某些人体的薄弱部位,适当运用辅助工具……”
“我还以为你只会建议我魔杖不离身呢!”赫敏惊讶地说,“难道像你们这种巫师不会认为,有魔杖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
“什么叫我们这种巫师?”他纳罕道,“这是哪里来的偏见?”
“自诩高贵的那种巫师啊。”她撇撇嘴,暂且没把“纯血巫师”这个极具嘲讽意味的词说出口,“觉得麻瓜们发明的东西都是垃圾,认为凭手里的魔杖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魔杖,只是最基本的工具,是展示巫师魔力的载体。”德拉科字斟句酌地说。
“可是,你一直表现得很宝贝自己的魔杖的样子,连被缴械都不肯接受,可不像你嘴巴上说得这样简单。”赫敏说。
“我之所以那样爱惜自己的魔杖,很大一个原因是在于‘命定魔杖’的缘故。”
“命定魔杖?”赫敏问,“是奥利凡德先生所说的——魔杖选择巫师——那一套吗?”
“没错。你很难找到除命定魔杖之外,那样顺畅地发挥你的魔力,并且还那么理解你的魔杖了。”德拉科说,“用别人的魔杖总是很不趁手。”
他回想起前世,连他母亲纳西莎的魔杖都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何况别人的魔杖?
所以他才会疯狂地去有求必应屋堵哈利,想要回自己的命定魔杖。
“就像罗恩以前用他哥哥查理的旧魔杖那样不趁手吗?”赫敏好奇地问。
“没错。一个不趁手的魔杖会让巫师发挥不出自身应有的能力。你没感觉到,罗恩自从有了自己的命定魔杖以后,课堂表现变得比以前好多了吗?”德拉科提醒她,“最起码,变形课上,麦格教授已经很久没对他横眉竖眼了。”
“言之有理。我真没想到,你观察罗恩观察得这么仔细。”赫敏惊奇地瞧着他,“德拉科,我发现你私下里其实很关注朋友的状态嘛——虽然表面上摆出一副懒得管闲事的样子!”
德拉科神色复杂地笑了笑。
赫敏·格兰杰,你身边出现的一切男性,我都会好好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