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了仓库的墙壁上,旁边的窗户是锁起来了的,我没了退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蜡烛举到了我的面前。
他要做什么?他想在我身上滴蜡油?
但就在男孩的鼻子在距离我的鼻子还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时僵住了。
“为什么不被吸引……
为什么注意不到它的美丽……
为什么不臣服于它……
为什么不臣服于它……
为什么不臣服于它……”
他的碎碎念突然像坏掉了的点播机一样开始重复说同一句话,与此同时,他手里那根蜡烛越烧越亮。
我看了看那根蜡烛,又看了看几乎要把我压到墙壁里、蜡烛贴到我脸上的同桌,没有任何犹豫地一巴掌拍掉了他手里的蜡烛。
在男孩惨叫着呼喊“不要伤害它”的背景音里,我挣脱了他的桎梏,赶上前踩了那根蜡烛几脚——它甚至在扭动着身体,像想要逃跑一样在地上弹跳。
我生怕它跑了,随手从旁边的杂物堆里抓到一捆硬壳纸狠狠砸了上去。
真是活见鬼了!蜡烛怎么会自己动起来!
我被这蜡烛吓得汗毛倒竖。
但越是恐惧,我下手就越狠,直到我打得那根蜡烛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不动了,火也不亮了,我才发现蜡烛的圆柱身上还有一个亮黄色的小点。
我随手掀开那层看着像干掉了的蜡油层的东西,在下面发现了另一个亮黄色小点。
——两个亮黄色的小点平行着排在一起。
这是什么?眼睛?
蜡烛为什么会长眼睛?
就在我准备把蜡烛捡起来带回去给库伦家的其他人看时,蜡烛突然虚弱地叫了一声,原地缩小消失不见了。
糟了。我没留下物证,连照片都没来得及拍。
我返回去找那个被活过来的蜡烛附身的男孩,刚试图通过扇巴掌来叫醒他,他自己就醒了,而且如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直到他看见头顶上的我,还有我头顶上的仓库天花板。
“我可以解释——”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谢谢。”我还没说完他叫打断了我。
我这才注意到,在解除蜡烛的附身后,不知为什么头发开始也变得很服帖的同桌看起来更像模特一样帅气了,特别是他的蓝眼睛——他现在看上去正常多了,谢天谢地。
“我一定还没跟你自我介绍吧?”男孩突然说,“我是理查德·曼菲尔德。”
“德芙,德芙·库伦,”我看着他自己从地上站起来,“你知道自己被附身了?你在故意这么做?”
“毕竟演一个精神病人不太容易,”理查德说,“这件事说来话长,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现在先让我们出去吧,这里像几年没有打扫过一样肮脏。”
我带着满腹的疑惑跟着理查德离开了这个旧仓库,奇怪的是,刚一拉开仓库门,我的声音就被爱丽丝听见了——她急切地找了过来,无视了我身旁的理查德,直接把我带离了那里。
“他们说哪都找不到你,担心死我了,还以为上学第一天就把你弄丢了!”
“我在仓库里被困住了,我喊了你们的名字,但好像你们没人听见。”
“真是件怪事!”爱丽丝说,“哎呀,这是什么?你的钥匙掉了,德芙。”她突然从地上捡起了一串钥匙,“原来你有□□?”她把钥匙拿在掌心看了一眼,“真糟糕,你本来有机会开门早点出来的——等等,刚刚那个男孩,是他把你锁在了里面的吗?”
“说来话长!”我回答说,同时好奇地盯着那串【从我身上掉下来的钥匙】,因为我压根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东西,“回家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