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吧,莫把外祖气坏了。”
“那阿姐你说该如何?”
东灵叹气:“筹码太少,暂时还说不出一二三四,只能暂时算下大势,现在的打算就是要步步违逆潘氏意愿,让她为难,余下的要伺机而动。她想把你控制在固定的地点固定的职位,那就跳出她的桎梏,去她够不着或者权限受限的位置;她想让我安分嫁人,无法有自己子嗣……”
“什么子嗣?”
东灵摇头道:“无事。” 心想无子嗣就无子嗣吧,我可不能为了不如她的意去弄出个孩子来,那碗药的事也不要告诉南晏了。
南晏小时候胆子小,总怕被丢下;脾气执拗,一生气半个月不理人。在别人面前还算驯服,在她面前却往往用大叫大喊来掩饰惧意,或者大哭大闹来证明爱意。
若是知道潘氏已经对自己下手,南晏必要大闹一场,好久没耐着性子哄过人,东灵还真有些发怵。
她缓缓儿说道:“他们二人相处甚为和睦,想必在继承人安排上已有了共识。”
凡庸之性,后夫多宠前夫之孤,后妻必虐前妻之子……前妻之子,每居己生之上,宦学婚嫁,莫不为防焉,故虐之。
潘氏到现在都未真正去伤及郑南晏性命,最大可能或者说唯一可能就是郑如安已经有所承诺。
“咱们那三个弟弟,最大的是叫郑琅嘛?他满十五了没?”
南晏道:“是叫郑琅,今年才满十三,父亲总嫌他太过老实,又嫌郑璃太过滑头,他喜欢郑珐多些,在我看来他们三个都差不多。”他细想后又添上句,“郑珐每次见我,礼数是要周全些……似乎相貌也确实要属他出众。”
“十三也快了,没几年时间就可以向朝廷求恩了。他们现在还可以慢慢地挑挑拣拣,若潘氏出事,不说旁的,潘祖翟第一个就要坐不住,父亲为了安抚,也会即时在三子中择一确立,且会生成许多事旁的事来。
若从现在力量考量,郑氏夫妇必须狼狈为奸,必须沆瀣一气,才能坐稳祈州。你刚问我如何打算?我是这样想的——父亲粉饰的再好,究极本源不过是盗跖出身,他能抢,我们就不能抢了?这抢的前提嘛,倒是东西得有人看好了,你就当潘氏是帮我们看东西看地盘的吧。”
南晏先是一脸雀跃,继而一脸忧疑,“若是抢不过呢?”
“怎么会呢?我们每人比她多活二十多年,加起来四十多年呢?看起来她占强位,我们处弱势,但她也在明我们在暗嘛。今日寒露九月节,郑府大宴,她在高堂临觞之际,能想到我们俩窝在这儿算计她嘛?不能够吧。”
南晏觉得这算法有些不妥,但亲姐说是,就是吧……他还是有些迟疑,小声问:“那我这样,会不会……连累小邓将军啊?”
“当然不会啊!小邓将军若肯施以援手,那他定是有大福报之人,谈不上连累,至多受点累。”
两人又嘀嘀咕咕一番,东灵到最后又仔细交待,“把你的恨意收收好,最好当整件事情不存在,现在除了我,无人知晓你知情。喊打喊杀专属那些快意恩仇之人,弱者虽暂时隐蔽,但之余对强者,往往只有一两次关键机会,咱们要耐着性子慢慢儿等。”
此前东灵是万中有一的风险也不敢试探的,如果能有个琉璃罩,都恨不得把郑南晏罩起来,但昨日遭逢大变,此刻已换了想法。若真是祸,靠躲也是躲不掉的,它会埋在你每日上下街的路上,你的宅院中,你新认识的……即便是情谊相投的朋友处。
照应拉拔,还不如并肩同行。
且在心中暗暗承诺,就算将来事有不谐,也定要让阿弟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