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娘几个人看着她纤弱的背影不由直叹气。
那么柔弱的肩膀,为何要遭那么多罪呢?
姑娘自她娘亲去逝后,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日日忧心,这下倒好,终就是病倒了。
今日瞧着虽是精神了些,可面色还是苍白,远没之前那般鲜妍。
李窈窈不在铺里时,忙的时候丁惠也会试着帮忙招呼客人,她对衣裳搭配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平日若有闲时便会跟着徐三娘和小蛮学。
见窈窈空时,也会虚心向她请教,李窈窈见她这般用心,自然乐意传授,这样倘若她平日有事来不了铺子时,她多少也能顶替一番。
傍晚回到家吃过晚饭后,范氏端了刚煎好的药给她喝,她这病大夫说是要多调理一阵子,给她开了半个月的药,每日早晚要喝一次。
范氏每天早晚开始做饭的同时便把药架在炉子上慢慢煎,待饭做好吃完,药也差不多煎好了,正好可以喝。
知道她是因心里忧虑过多引起的心病,这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儿子”狠狠训了一顿,直言他若再惹窈窈不开心,直接跟他断绝“母子”关系。
面对婆母这般关爱,李窈窈总忍不住眼眶发热。
应该要不了多久,宋时安就会过来认母,到时婆母就会知道一切。
也同时意味着,她要失去这个母亲了。
待事情说开了,宋时安自然是要把她接到身边去的,不会再跟她和李云鸷在一起。
她将不再是她的儿媳妇。
以后薛静仪才是。
*
昱日午时刚过,苏玫便来了衣香阁看窈窈,苏玫瞧着她有些欠佳的面色关问道:
“听说你病了?可大好了?”
李窈窈微微一笑,“好了。你看我这不好好的。”
苏玫想起昨日听小蛮说起她的病因,不由气呼呼地道:
“一定是宋时安害的。对了,之前李云鸷有没有帮你教训宋时安?上两回见你时看你太忙,都忘记问你了。”
李窈窈顿了顿,随说道:
“他有。”
“他怎么教训他的?”
“就、就训了他一顿。”
“哼,训他一顿便宜他了。那他还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了。”
“没有了为何还会生病?我都听小蛮说了,你就是因为天天过得不开心,所以才会生病的。”
李窈窈一听不由瞪了一眼小蛮,小蛮忙低下头转身出去整理货架去了。
“你别听她胡说。就是这段时间生意太忙了,累的。”
“窈窈你就别嘴硬了,就你这性子这么软,怎能不受人欺负?问你你还不肯说。”
见她什么事都只憋在心里,苏玫即心疼又气恼。
李窈窈见她有些生气,不由拉过她的手认真说道:
“玫玫,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但有些事情,旁人是帮不上忙的,何必说出来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她和李云鸷之间的事情,谁也帮不了她。
“那你跟我说说总是好的吧?总好过你一个人闷在心里,你看你憋出病来了。”
李窈窈苦笑一下,拉着她一起坐下来,“你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我们夫妻间的事怎好与你说?!说了你也不懂呀。”
苏玫无奈地叹口气,然后撅着嘴有些不服气地道:
“你那位夫君虽可恶,可他倒也有几分本事,秋闱的过考名单已经出来了,宋时安名列解元榜首。”
“什么?何时出来的?”
“就刚才啊。成绩已经公布了。我乘车路过时便过去瞅了一眼。”
“是解元?你没看错?”
“我怎么会看错?不信你问春宜和秋爽。”
她的两名贴身婢女春宜和秋爽随朝李窈窈点点头,春宜说道:
“当时在那看榜的人都在念着“宋时安”这个名字呢。不会错。”
李窈窈没作声了。
其实他能考中,她多少也预料到了一些。
他这个人,决定要做的事,何时有做不成过?!
“他现在已经是举人了。可以参加明年的春闱,若是再能高中,也算光耀门楣了。”
苏玫说着正准备拿桌上的点心吃,一旁的秋爽便提醒她道:
“姑娘少吃点甜罢。最近身上都肉了不少了,再胖下去那四大王又该笑话姑娘了。”
“哼,少跟我提他。我胖不胖关他什么事?!”
春宜和秋爽不由抿嘴一笑,春宜说道:
“那日后四大王再说姑娘胖了的话,姑娘可别生气了。”
李窈窈一听她们主仆间的对话,心里也不由跟着一乐,“怎么回事?玫玫平常经常有跟四大王见面吗?”
春宜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