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平偏着脸瞅他,“你小子心里早就对人家小蛮有意思了吧?”
眼看心思被戳破,姜荣胳膊肘顶了一下身边搭档结实的胸膛,“少胡说。走了。”
雷平揉了揉被撞疼的胸口,与姜荣俩人正要翻身上马,立于车驾前的李云鸷看他们一眼道:
“我自己去就行了。不用跟着。”
雷平和姜荣朝他恭首称了声“是”,看着自家主子的车驾渐渐驶离了府邸。
“你说这周相公约主子去他们家做什么?”
姜荣疑惑问道。
按理他堂堂三司使不至于会降下身段来巴结一个新科进士吧?
雷平目露精光,“定然是对我们主子有所图。至于图什么,只有等主子回来才能知晓了。”
李云鸷在周府门口下了车,被周府的管家恭恭敬敬地迎进了门,将他直往待客的正厅里带,一路过去,引来府中一众丫鬟婆子偷偷打量,不由小声议论这是哪位郎君?竟生得这般好看。
有人开始讨论为何府中会突然请来这么一位年轻郎君,有内心通透的便猜到是不是在为姑娘相看夫婿了?
李云鸷在管家的带领下进入正厅后,便见当朝三司使周敬堂与任工部员外郎的长子周继堂一前一后朝他迎了过来。
李云鸷朝俩人恭身一揖,“宋时安见过计相、员外郎。”
周敬堂一脸慈祥地笑开来,亲手将他扶起,“宋翰林不必拘礼。来来来,快请坐。”说着就将他往里迎去。
周敬堂年纪六十有余,却依然声如洪钟,精神奕奕,体态步伐沉稳矫健,连儿子周继堂都比不得他。
待坐定后,下人很快奉上茶水点心,周敬堂在与眼前青年一番交谈后,方觉得这年轻人城府非一般同龄人所及,话总是说三分留七分,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失礼,进退均拿捏有度,眉眼间几分孤傲清冷为他出众的外表平添一丝贵气,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出身寒微的市井白身。
也难怪自己那眼高于顶的孙女不过遥遥几眼便相中了他。
周敬堂轻捊花白长须向坐于侧首的青年郎君发出邀请,“老夫前几日得一墨宝,宋翰林才学卓绝,可否赏脸随老夫往书房一起品鉴一番?”
李云鸷微微恭首,“承蒙计相看得起宋某,恭敬不如从命。”
前往书房的路上,李云鸷落后周敬堂半步跟着,周继堂则与李云鸷同行,一路上人三人边走边聊,倒也不甚愉快。
三人来到书房时,周敬堂便拿出他收藏的墨宝来与之分享,没想眼前的年轻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独具慧眼,一番论赏说得他是心服口服。
此子将来必大有所为也。
待几人品鉴完后,周继堂与父亲对看一眼,见父亲朝他微不可察地轻点了下头,随轻咳了咳,试探说道:
“宋翰林一表人才,不知是否婚配?如若没有,本官尚有一女,今年正好二八年华,模样倒也生得标致,就是脾气倔了些。
若宋翰林不嫌弃,我周家愿与你结为秦晋之好,不知意下如何?”
听他这话,青年脸上不由冷了一分,毫不犹豫地道:
“谢计相与员外郎厚爱。但宋某已婚配,无福再享此良缘。”
原来竟是这样。
直到此刻他方明白周家父子邀他前来的真正目的。
周继堂干笑两声,“不知是哪家这么好福气?竟得宋翰林这等佳婿?”
他当然知道他已婚配,之所以明知故问,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他的态度罢了,没想到他竟拒绝得这般果决。
李云鸷唇角微微一扯,“员外郎过奖。吾妻乃当今大理寺少卿之妹李氏女是也。”
周继堂一听不由在心里冷嗤,什么大理寺少卿之妹?不过是当年李劭的小妾从外带来的拖油瓶,本一娼妓之女。
他故作疑惑地问道:
“我怎么听说李少卿乃家中独子,并无妹妹?”
他话刚说完,一旁的周敬堂便轻咳一声,并接腔道:
“宋翰林想来与尊夫人夫妻情深,是我们唐突了。我原本想着宋翰林这等才学之人能成我周家之婿,也算是我周家之幸,却没想我周家没这个福气啊!”
李云鸷微微恭首,“计相抬爱,宋某惭愧。计相与员外郎日理万机,宋某便不多加叨扰了,就此告辞。”
“也罢。还望宋翰林勿笑话我们父子才是。”
“不敢。”青年恭身一揖后告辞出了书房,周继堂看一眼候在门口的管家,朝他示了个眼色,管家会意后领着李云鸷而去。
周府宅邸占地极广,他们刚才所处的书房又设在内院,从书房到府门有不少的距离,管家带着他七拐八弯地走。
“周府之大真可以媲美官家的御花园了。”李云鸷状是夸赞地道。
管家一听忙说道:
“没有没有。宋翰林可千万别这么说。区区周府,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