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有丈夫。
可现在她却有了身孕,不免更加对她的过往产生了好奇。
李窈窈倒是没有太意外,昨晚上她其实就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只是这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让她很为难。
她下意识地抚向自己的小腹,沉吟了一阵后问道:
“大夫,这孩子我不想要,有什么办法去掉么?”
大夫一听不由一怔,但随即应道:
“只怕晚矣。若不想要孩子,当在怀孕一到两月之时煎服红花或麝香,便能将胚胎化为血水剥离母体。但现在已经三个多月,孩子已经成形,若强行打胎,对产妇有极大的伤害,甚至容易引发大出血造成生命危险,还请小娘子三思。”
孩子已经成形?
这么说现在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人儿了吗?
可她竟然毫无所觉。
“那不行那不行。”丁氏连连说道,“这孩子都成形了哪能打掉,这多残忍。”
丁惠也道:
“没错,姑娘,孩子都这么大了,不能打。这万一发生危险可就麻烦了。”
李窈窈面对其他人的苦劝及自己内心的彷徨无措,她一时无助得掉下泪来。
如果生下这孩子,他将来也要跟她一样没有父亲。
她深知娘亲当年一个人把她拉扯大有多么不容易,难道她以后也得步娘亲的后尘么?
当初离开京城是临时起意,一时并没有想那么多,谁曾想这刚一离开,她就有了孩子。
丁氏和丁惠见她哭起来,想来也是心里为难,便先将大夫送了出去。
小蛮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跟她一起落泪。
她自幼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五六岁时在路边饿得奄奄一息,是柳姨娘将她捡了回去,从此与姑娘相依相伴长大,柳姨娘弥补了她没有母亲的遗憾,但她和姑娘的生命里依然缺乏一份父爱,幼时俩人看到跟她们同龄的孩子有父亲牵着抱着,每每看得心里一阵羡慕,故她和姑娘深知那种没有父爱的人生有多么不圆满。
可现在姑娘肚子里也有了一个注定得不到父爱的孩子。
除非将来姑娘能找到一个能像李尚书那样的男子来给孩子当父亲。
外头丁氏和丁惠送大夫出门后,在回房的途中丁氏便忍不住向侄女问起窈窈的丈夫,丁惠便简单说她夫君对她不好,和离了。
丁氏不由心生同情,俩人正准备回窈窈房间,裴渊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他关问道:
“母亲,表姐,李娘子生病了么?”
丁氏姑侄俩一时不知如何跟他说,丁氏便道:
“晚些再跟你说。”
“那李娘子无碍吧?”
“无碍。”丁氏说完便和丁惠进了房。
裴渊也不敢往房里多瞧,只稍站了一会儿后便出门往州院去了。
丁氏回到房里便劝慰窈窈,“孩子能来到你肚子里就是一场缘份。虽然一个人生下孩子苦是苦了些,但有了孩子你也会发现,你的人生有了寄托,有了奔头,辛苦却也能从孩子可爱纯真的小脸上得到满足和快乐。幸运的是,你呀是个能人,有足够的条件将孩子抚养长大,不用担心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的。依我看,这孩子生下来无妨,到时还可以给我们小满作伴。”
丁惠也道:
“姑母说的对。姑娘,我们都会帮你的,将来有我和小蛮跟你一起照顾他,不怕养不活他。”
“就是。”丁氏道,“还有我们一家子呢。这么多人在你身边,你还怕什么。
“可孩子没有父亲。”李窈窈哽咽说道。
丁氏嗐一声,“没有父亲怎么了?这世上没有父亲的娃儿多了去了,还不一样好好地长大了。我们小满还没有母亲呢,有我这个祖母疼爱一样的。”
她怜爱地抚去她脸上的泪珠,“你呀,是生在太平之年不知道。像我们小时候正是战乱之时,很多孩子的父亲上了战场都没能回来,他们很多从一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还挨饿受冻的,也是一样地长大了。孩子既然投胎在你肚子里,就是你们母子的缘份,他已是没有父亲,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还忍心不要他啊?”
丁氏最后一句让李窈窈一下怔住。
是啊,她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他已是没有父亲,而她这个母亲竟也不要他。
娘亲在怀她时可能就是不忍心打掉她,所以才坚持生下她的吧?!
心里忽然就对肚子里的孩子生出了一丝愧疚来。
她再次抚上自己的小腹,朝丁氏和丁惠感激地道:
“谢谢你们。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的。”
说完和大家相视一笑,众人也都放下心来。
这时丁氏又道:
“也真是奇怪,你这有了身孕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怀三个孩子那会儿,动不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