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笔!?
肖像画!?
邢尧口中说出来的洋词儿,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过了几秒,他享受完装B的快乐后,开始为大家解释。
明白这两样是怎么回事的众人,纷纷称赞邢尧聪颖过人。
他的表现,让太后颇为满意,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于是,朝着独自饮酒的邢澈说。
“尧儿自幼便不在哀家身边长大,可这孝心啊,胜旁人十倍。”
眼瞧着话题扯到邢澈身上,在下方坐着的大臣们一个劲儿的让自己的存在感减小,免得被两尊大佛当蹴鞠踢。
“确实,这东西原就不分高低贵贱,什么人送什么礼,不过是看人下菜碟罢了。”
太后被邢澈的噎住,想到上次他送给自己的一对珊瑚枕,能缓解失眠之状,的确是个好东西。
有了这个做对比,她对邢尧送来的肖像画的兴致稍降几分。
“不说这些了,今日尧儿难得过来,应当喜庆一些才是,莫要说些上不来台面的话。”
邢尧隐约能听出太后的弦外之音,唇角一扯,双眸泛着点点泪光,却强忍着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声音发着颤。
“是啊,今日是母后的寿辰,不应该说些不开心的事情,徒增您的烦忧。曾经,儿臣因为嫉妒您对皇兄的关心,每每来到皇宫,与您都不甚亲近。”
“现在想来,倒是觉得有些小家子气,平白错过了那么多与您相处的时光。当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再抬眸,那双满是孺慕的双眼,让太后的慈母心再度软上了几分。
“怎么能怨你呢,应该怨母后才是。要不是当年事发突然,母后也不会将你送出去,白白害得你我母子二人分别多年,都不曾真正团聚过,好在…”
她的声音骤然停下,看向一旁的邢澈,露出些许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不是对他的,似乎是在对着虚空中的某一个人,苦涩之余又夹杂着思念。
“好在事情都平息了,母后也该接你回来,好好享受一番天伦之乐。尧儿在皇陵多年,一直守着你父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太后的语气隐隐有些惆怅,遂恢复正常,对邢尧颇有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喜爱。
“皇帝,你要好好嘉赏他,莫要寒了你弟弟的心。”
她语锋一转,目光多了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话里虽然是在征求邢澈的同意,实则只是通知他,没有商量的余地。
要是以前的邢澈或许会同意,可今时不同往日,太后似乎没有真正意识到,坐在她身边的邢澈,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人了,更不会出现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局面。
“母后说的是。既然母后想要皇弟多多陪伴您,不如就许给他随意出入皇宫的权利吧,也好让他好好孝顺您。”
见邢澈不搭茬,太后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扶了扶发髻上的步摇,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
“还是皇帝贴心,就这么办吧。”
顿了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找茬,言语间尽是对刑尧的母爱,看得让人多少有点生理不适。
“哀家刚想起一件事来,听说皇帝最近要攻打蜀国,有御驾亲征之意。皇帝啊,你还年轻,不懂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母后该如何是好?”
邢澈笑笑,看着太后虚伪的神情,漫不经心地小酌一杯酒,旋即懒懒道。
“所谓福祸相依,御驾亲征虽然危险,但正是朕树立威信的最佳时机,也好让那群宵小之辈看看,在晟国,究竟是谁做主,省得他们再打旁人的旗号,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句句的话,像是在打太后的脸,也是在提醒她当日宣政殿内所发生的事情。
明明是太后的寿宴,却三番两次的被人下了面子,偏偏那人还不是别人,正是太后的亲儿子,也是一位有了实权的皇帝,邢澈!
太后冷着脸默不作声,而邢澈正示意吕良哲将他面前的人参猪肚汤送到姜晚情的桌上,并悠哉悠哉地享用眼前的佳肴。
本就不算好的气氛,随着两尊大佛不太对付的气焰下,更显得万籁俱寂。
缓了好久,刑尧主动扯了个话题,希望能缓解目前的局面。当然,最重要的是给自己提供一个装B的机会。
“皇兄要御驾亲征,这是件喜事,意味着晟国从今以后焕然一新。不过…母后说得并无道理,战场上处处都是短兵相接。若是没有个出其不意的武器,恐怕还要与他们周旋许久。”
闻言,邢澈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问:“确实,与他们周旋费时间费兵力,还有可能两败俱伤。听皇弟的意思,你知道有什么厉害的武器不成?”
坐在他身侧的太后紧紧盯着刑尧,眼底蕴藏着期待之色。在她心里,刑尧越优秀,自己就越开心,最好让邢澈感到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