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投的银钱,还是要投的。只不过廖氏不在,她的嫁妆银子也动不得……
等等,为何动不得!?
谢大爷似是突然福至心灵,道:“你阿娘离府之时,有哪些是没带走的?”
能带的都带了。
带不走的,也都是些笨重之物,或者是时间赶不及从库房里取走的。
谢琳也是早早看在眼里了,王府里一应家俱定然是有的。
她要的还是银子首饰与细软之物。
“都是些红木之类的家什!”谢琳说着,之后说到了重点道:“还有一些绢罗绸缎,我之前在平视瞧着也都是上好料子!”
谢大爷点了点头,道:“你让邬姨娘与你明日一道去库房瞧一瞧,看着哪些成色还不错的,便可以折些银子,或是留着将来用。”
将来用!?
将来用的,肯定是要让廖氏额外出的。
库房里现存的那些料子,谢琳现在就想用。
“绸缎之物折成现银损失太大。”谢琳道:“不如马上就要年关了,拿出来府里先瞧着用些许,也好节约一些。”
谢大爷瞄了一眼谢琳,知道她是肯定看中了一些料子。
他略略想了想,便道:“年关有闹灯与猜谜,有些府里还有贵女相娶,才艺诗赋,你有把握?”
谢琳觉得谢大爷真是懂自己的小心思,于是道:“阿父平日里的教诲都在呢!”
这便是能在上面大放光彩,重新引得晋阳王的注意,也好将婚事提前办了。
谢琳觉得很有希望,但谢大爷又想起皇帝陛下对他的斥骂,不由提醒道:“都要成为王妃之人,且要注意仪容仪态,端庄举止,万不可与人争闹。”
提及这个,谢琳觉得谢大爷是对自己的敲打,提起争闹这事她就火起。
但面对谢大爷她是没办法,但到了第二日她使人将库房的锁给砸了后,与邬姨娘一起查看库房时,谢琳将早就看中,也知晓廖氏放在哪儿的犹如成年男子手掌般大小的小金佛与玉观音都拿走了。
而邬氏只觉得谢琳与身旁新进的卜嬷嬷与丫鬟阿珠有些异常,但很快因着太多的不能搬动的廖氏嫁妆给迷了眼。
那一套碧纱窗架子床、红木精细雕刻双鱼含珠的屏风,还有各种瓷器与大玉件……
谢琳在邬氏身后,暗自盘算着,到时候廖氏问起来,眼前的邬氏……是一个很好的替罪羊!
微微勾唇,谢琳道:“姨娘自个儿先盘着吧,也没何特别的,我也累了,先走了。”
---
谢大爷特意请了大夫,一起就到了庄子上。
说是大夫还真是抬举了他,就一村口拿着帆布条招摇撞骗的,但谢大爷却是将他当作‘神医’求着偏方,毕竟廖氏与谢韵两人的病,之前大夫不愿诊还治不好。
到了别庄,瞧着进进出出的人,脸上有的起了疹子,还有明显留下的疤痕,再听到内屋里传来的咳嗽声,简直是要将内脏都要咳出来的样子。
那个‘神医’也是咽了咽口水,要不是十两银子,他还真不会冒着险来。
于是他硬着头发,先让谢大爷出院子外候着。
谢大爷求之不得,反正他达到目地就行。
庄子里的管事嬷嬷田氏是之后廖氏二舅安排的,但谢大爷不晓得。
田氏见这样子,便上前靠近‘神医’,田氏嘴时抱怨着:“终于有大夫肯来了,之前的都是庸医,也不肯瞧,只说除非有神医前来丝脉诊病,不然谁都瞧不出病因来,你瞧瞧……你瞧瞧……整得我这几日也是咳嗽不停!“说着,又冲着他咳了几嗓子。
说着,她从一旁拿出那个丝脉,又是抱怨道:“瞧瞧,我们都备下了,掀了帘子……拉了丝脉,也是诊不出!人都快没了……“
神医一瞧她的模样,赶紧往后退了几步,随后道:“你们掀了帘子,拉了丝线,我一瞧便知!“
这是失传的丝脉诊病!?据说失传了很久了。
田氏暗自撇了撇嘴,但面子上可尽着夸赞,夸的‘神医’有一度的错觉,觉得自己就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啊!
一番折腾之下,神医算是开了药方,但真是一言难尽!
除了正常的伤风之药,旁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童子尿、清晨的牛粪蛋、鸡鸭血、猪肠子……
没病死,也被这些瞎捣鼓的所谓药给吃死!
田氏恨不得上前,拿起‘神医’的帆布就将他脑袋包住往死里锤!
---
谢大爷的这个作法,很快太子殿下赵昭与晋阳王赵诚都得到消息了。
晋阳王赵诚冷笑一声,骂了一句道:“即蠢又坏!”
而太子殿下赵昭则带着一丝怜悯望向谢韵!
谢大爷的行径,也是出乎太子意料!
但他是真同情谢韵,有这么一个爹也是够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