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我心里猛的乱跳起来。极力表现得平静有礼。
“凛义!”我假装惊喜,手里渗出密密麻麻的汗。
他还是如从前一般憨然一笑,让我们坐。我看到他手指打的石膏已经去掉了,他的手恢复如从前了吗?心中一喜。我还是希望他能继续奔跑在篮球场上,做那个最耀眼的明星。
服务员陆续端上了菜,秦悦说:“小猴子,我跟凛义这几个月在读雅思。所以很长时间没跟你联系。”
“你们要出国?”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了一下。
“是的。我们雅思成绩都过了,明天我们就要去温哥华了。走之前必须约你吃顿饭。”秦悦跟我宣布了“喜讯”。
嘴里辛辣的辣椒炒肉仿佛都没什么味道。我味同嚼蜡。
面前两个我最熟悉的人,郎才女貌,仿若天生一对。不知为何秦悦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羡慕之余空留一腔失落。
两个陪伴我长大最重要的人,为了我来沪城读大学的人,明天即将一同离我而去。一同离去的还有消失的夏仓宇。
那天我重新拿起酒杯,跟秦悦和允凛义喝了个大醉。我们三个拎着酒瓶,走在大学城的路上。我和秦悦都哭得稀里哗啦,凛义在一旁静默的看着我们。
“小猴子,我们走后你跟夏仓宇要好好的。”在她的宿舍楼下,她抱着我跟我道别。我们都知道这一别,会是很久。
“会的,你跟凛义也要好好的。呆子!你要好好照顾秦悦!否则我会揍死你。”我提了提酒瓶转头对一路沉默不语的允凛义“威胁”道。
他点了点头,仍是那般温润。
秦悦喝了太多,我们合力将她送进了宿舍。安顿好她,我跟凛义一同走出她们学校。
蓦的,他停住了脚步。一片酒意朦胧里,我闻到一阵熟悉的气息。允凛义凑到了我耳边。
“老婆……”他的声音很低,却让我浑身为之一震。
时光仿佛急速后退到十六岁的那晚。影影绰绰的树影下,就是这张少年的脸庞。他扬起脸一笑,像得到了全世界。用巨大柔软的沙包将我包围起来。
多年后他成熟了很多,易位了身份—现在是我最好姐妹的男朋友。时间将他和我变成我们用了两个月,时间将我们变成我和他用了三年。
一阵夹杂着雪气的凉风吹来,被这句老婆封印在原地的我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立马打了辆出租车,跳进去告诉了师傅目的地——车子正欲启动……
允凛义将身体挡在出租车前,司机疯狂朝他按喇叭。
“侯旻辛你下来!”他换了一种肃杀的眼神,冲出租车里的我喊了一声。
司机继续冲他按着喇叭,伸出头骂起来。
“死酒鬼,你是不是有病。”
我又打了个酒颤,怕局面不可收拾,慌忙下车付了起步费并给司机道歉。用力将允凛义拉到了旁边的小路。
“老婆,你不要走。”一旁的允凛义又恢复了温润,低头酒愣愣的看着我,用低沉的气泡声恳求说道。
“允凛义!我不是你老婆,你的女朋友是秦悦!”我生气了。
“哦,对是秦悦。”忽然他眼神露出凶光,一把抓住我的帽领。不由分说将我塞进一辆出租车,给司机说了地址,看着车飞快的驶去了市区一个高档小区里。
他拖着我的外套帽领,力气巨大无比。像一只发怒的巨熊,将我拽进电梯,按了顶楼。
这是一间顶楼复式大平层,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能看到整个外滩和明珠塔。
我不由得看得呆住。
见我盯着窗外沪城的夜景发呆,没有了反抗要离开的意思,他也冷静了下来。
我们并肩默默站了很久很久,我承认,能看到这样夜景的房子是我的梦中情房。
真的有人出生在罗马,不费吹灰之力拥有别人几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一切。
“房子是我考上大学我爸送给我们的,它原本的女主人应该是你,”他的声音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秦悦都不知道。”说完他拉我进了卧室,床的上方挂着一张巨大的照片——是我 17 岁生日在羊辉山顶他亲吻我额头的照片。他的床几摆着一个小相框,定睛一看我差点惊呼出声,是高一夏仓宇送我被他抢走的那个。
相框里的那个女孩子清冷的侧脸,戴着耳机静静的在看书。相框旁边还放着一个戒指盒,是他之前非要套我手上那个…
一阵钻心的剧痛蹿进我的脑子。一切都乱套了。
失踪的夏仓宇,失控的允凛义。
“毕业庆功会那天,你跟夏仓宇上床了是吗?”他将相框拿到手上,用手摸了摸照片里的人脸。
“那句I do 不是说给我听的。”
说完他将相框猛地一砸,玻璃碎了一地。吓得我惊叫出声。
他情绪又开始激动,狂暴的将我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