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就要找自己的龙榻,用手撑着桌面站起身,谁承想双腿一丝力气也无,脚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祁夜阆风伸出去捞她的手停在半空,随后尴尬地收了回去。
“朕的龙榻在这儿,你们别走了,就在这儿歇下。”苍梧脑子全然蒙了,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床边,一咕噜就躺了下去。
幸好殿中地龙烧得火热还铺了地毯,睡在上面倒也不冷。
祁夜阆风想起身,发现自己的衣袍有一角正死死攥在小皇帝手中了,他扯了两下没扯开。
罢了,皇帝都睡地上了,他有什么睡不得的。
说服完自己之后,祁夜阆风将苍梧往旁边挪了挪,顺势就躺在了她的身边。
他醉意上头,是一步都不想挪动了。
赫连铮看他们直接躺下了,干脆扶起一旁已然不省人事的程洛走到殿中随意地就躺下了。
“嘿,这地毯这般厚实,躺着倒是不硌人。”
空青看着地上歪七扭八的四个人,心中纠结万分,他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来的,现下他只剩三分清醒怕是很难一个人走回住所。
但是若是叫他就这么睡在地上...
他宁愿在椅子上站一夜。
更何况,他有责任帮小皇帝隐瞒女子的身份。
半晌,他将视线放在了窗边躺椅上,一团黑色正瘫在躺椅上睡得正香。
狸奴睡过的躺椅和地上。
空青果断地走到躺椅旁,用袖子包着手将那狸奴给端起来放在了地上,随后迅速地坐了上去。
狸奴睡得熟,突然就被人弄醒,迷迷蒙蒙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
“喵!”
“你去寻其他地方睡。”
“喵!”狸奴气得尾巴都炸了开来,瞧那人没有让位的意思,气呼呼地转身走开了。
殿中只剩屹川一人还坐着,他看着这一屋子金尊玉贵的人就这么醉醺醺地躺着睡了过去,忽然就觉得自己肩头担子沉重极了。
今夜,他的职责从护卫陛下一人,变成了护卫这一屋子人。
“诶。”屹川叹了一口气,纵身飞上屋顶横梁,寻了一处舒坦的角落躺下了。
这除夕夜,当真热闹又混乱。
屹川在横梁上叹了口气,从腰间摸出一颗金瓜子,金瓜子从指尖弹出“咻”的一声弹灭了蜡烛,殿内顿时陷入黑暗。
清晨太阳洒下第一片金辉时,整个皇宫都活络起来。
恰逢新年的第一天,小宫女们年纪小又爱美,双丫髻上季着红色的发带,穿着簇新的夹袄走在宫道上,为肃穆的深宫添了几分趣味。
玉蝉是皇帝身边最得宠的掌事宫女,她的衣裳比起大户人家的女儿来说都不遑多让。水红色的襦裙配浅青色对襟夹袄,发髻上簪着珠花和金簪,鲜嫩得好似春寒料峭时枝头的一朵花。
玉蝉推开寝殿的门:“陛下,该起身了。”
“啊!”一声惊叫还未出口便被她迅速地堵了回去。
这寝殿的地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而她家陛下也躺在地上睡得正香。
玉蝉不敢发出声音,轻手轻脚走到苍梧身边摇了摇她。
苍梧睡得正香就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摇她,她不耐烦地挥挥手试图赶走她。
可惜那人一点也不知趣,一副不把她叫醒不罢休的模样。
“大胆!扰朕清梦。”
苍梧猛地睁开眼,一只手伸过来就捂住了她的嘴。
“嘘。”玉蝉捂着她的嘴让她小声一些。
苍梧意识这才慢慢地回笼,抬眼竟是殿中的屋顶而不是床顶的雕花。
而她的脖子正枕着一个坚实的手臂,苍梧转过头正对的就是蟒袍上腾云驾雾张牙舞爪的金蟒,视线再往上是男人锐利的下颌,额头处喷洒着他均匀的鼻息,他侧着身子另一只手就搭在她腰上。
苍梧抿紧嘴唇屏住呼吸压制住即将呐喊出的震惊。
她想撑着地面起身却感觉手抽不动,顺着看过去,她的手正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握着。
苍梧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示意玉蝉将她拉坐起来。
直到坐起身,她才发现自己的右脚连着半截小腿就这么搭在一块蜜色的肌肤上,正随着男子的呼吸一上一下均匀的起伏。
她的鞋袜不翼而飞,男子的衣襟大敞,难怪脚下是这般奇怪的温热的触感。
苍梧和玉蝉四目相对,眼中满是疑惑和震惊。
玉蝉眼疾手快地托着她的小腿,将她的小腿从那人的腹部上拿了下来。
昨晚!
她到底!
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