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喧天缭绕,旌旗纷扬。
程青亦跟着宋氏的身后,与程丹雁、程丹雪同行,目光打量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夜宴场所,一时被那恢弘的场面所震慑。
从前在影片里所见到的,远没有现在自己身临其境所见到的,让人叹为观止。
冷兵器的时代,围场的四周都围着甲胄加身的侍卫,手持利器,各个面目沉肃。
场地之大,越到夜宴的席座这边,明明人群众多,却显得十分安静,有礼有节。
只听领路的太监道了声:“尚书夫人,此处便是几位的席座了。”这才躬身退下。
程青亦暗自打量的视线也不动声色地收回,垂着眼,打算跟着程丹雪一块往后排的席座落座。
“青亦,你随丹雁与我一同落座前排席座。”
程青亦弯身才准备坐下,就听见宋氏这话,身形不由顿住。
抬眼看去,程青亦就见宋氏正面带微笑地看向她。
宋氏嘴边的那笑容,在程青亦看来,那是怎么看怎么像笑里藏刀,也说明刚才并不是她的幻听。
程丹雪先一步已经坐下,也听到宋氏这话,目光里也多了疑惑,她先是看看宋氏,再又看看程青亦。
没从程青亦的脸上看到任何惊喜的神情,还是一副木头人呆呆的样子,程丹雪因为得自己独自坐后排席座的那点心中不舒服,倒是立刻散了去。
程丹雪没往心里去,程丹雁却瞪大了一双美目,压低声音开了口:“母亲,大姐姐是庶出,您怎么能让她跟我们一起坐?”
“这次的围场,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宋氏自然不好对程丹雁说这是程典肖的嘱咐,只淡淡道:“往日里,不也没有庶出出席宴会的道理。”
程丹雁暗自不高兴地搅了搅手中的绢帕,没再开口,有些别气地坐下,别开眼不看程青亦。
程青亦只当做没有听见程丹雁的话,乖顺地照着宋氏所说的话所说,从后排的席座离开,在宋氏的另外一边坐下。
才坐下没多久,程青亦就觉得似乎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由微抬眼,目光装作不经意地四下好奇打量着。
视线果不其然和对面高台相近的男频席座那儿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齐越轩已经换下了一身的骑装,篝火明灭的光影下,他身着月白银丝鹰穿祥云锦服,俊美邪肆的面容在火光的映衬下,多了几分莫名的蛊惑。
指节分明的手撑着菱角分明的下颌,一双桃花眼幽光浮动,唇边噙着一抹淡笑,姿态半带慵懒惬意地正望着她。
四目相对,程青亦很清楚地看见,对方唇边扬起的笑,深了深,目光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兴趣。
程青亦眼皮隐隐一跳,抿着唇就挪开了眼,心中暗道,早知道就不该找谁盯着她。
这确定是谁,还不如不确定!
齐越轩见程青亦几乎除了一开始和他对上的时候,神情有短暂的微怔后,依旧不见任何羞赧地转开了视线,越发觉得这尚书府家的大姑娘有意思。
“八皇兄这是在看谁呢?一副盯上猎物的锐光。”
随身而落,一道娇俏的身影也在齐越轩身旁的席座落下。
齐越轩收回打量程青亦的目光,依旧撑着脑袋微侧身,睨着身旁一身锦服宫装的少女,唇边的笑容淡了淡,挑眉问:“这边是男宾席座,十皇妹跑来这儿做什么?”
齐湘玉原本还想顺着齐越轩的视线,找到到底是谁让自己这位八皇兄感兴趣,偏偏齐越轩的视线撤的飞快,她并不能发现什么。
又听齐越轩这样问,不由视线就往这边的男宾席座扫视着,边说道:“我听说知景哥哥也来参加今年的春猎,特地找过来的,可看了一圈,怎么都没瞧见知景哥哥。八皇兄瞧见知景哥哥了么?”
“你这一口一个的‘知景哥哥’叫的倒是亲昵。”
齐越轩神情淡淡,一双桃花眼别有深意地睨着齐湘玉:“母后若是知道你对燕王府的那位病秧子燕二爷这么上心,只怕燕二爷以后越发不好出王府,倒是要学着闺阁姑娘那样,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你不许说知景哥哥是病秧子!”
齐湘玉娇俏的面容上满是不高兴,瞪着齐越轩:“我,我只是把知景哥哥当哥哥的。”
“你这话说与母后听,看母后倒是信也不信?”
被齐越轩这么一反问,齐湘玉脸上微烫,还是嘴硬地狡辩着:“要不知道八皇兄前几日去过燕王府,我今日才不会来找你问知景哥哥呢!你就知道编排欧文!我自己去找知景哥哥。”
少女面皮薄,篝火映衬下,一张娇俏的面容更是绯红。
“你要是真为你的知景哥哥好,就不要到处找他,传到母后那儿,对他不是好事。”
齐越轩见齐湘玉起身要走,脸上难得收起了散漫,多了几分认真:“白日的时候,他确实来过,后来在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