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有人会来么？”
程青亦自然是不能将齐越轩招出来，她眨着无辜的眼看柯妈妈，来了这么一句满是疑惑的询问。
“大姑娘这话说的……”
柯妈妈的目光在环视了一圈芳字间的客间，确实并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只得笑着说道：“这哪里还有人特地找来的道理。”
程青亦一点都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和柯妈妈继续，一边招呼着冬菊给自己重新戴上面纱，当即就从圈椅起身：“我看时候也不早了，这出府许久，得赶紧回去才好。”
“正是，正是。”
柯妈妈嘴上应着，眼底那失望实在是藏都藏不住。
程青亦依旧当做没看见，带着冬菊从芳字间的客间出来。
很快出了瑞福斋，程青亦坐进马车里，回尚书府去。
……
翌日，程青亦照旧来给宋氏请早安。
秉承着昨日宋氏明面上对她的好，程青亦来请安，自然是没有空手来的道理。
“前些日子女儿制作花茶采了许多的鲜花，有一部分也制成了粉膜，用来养颜护肤很是不错，今日给母亲带了一些来，希望母亲不要嫌弃。”
程青亦乖巧地说着，目光示意着身后同来的秋蒲。
秋蒲领会，恭敬地将带来的楠木粉盒送到宋氏的跟前。
“你有这份孝心才是最要紧的。”
宋氏脸上的笑容淡淡，朝身旁的柯妈妈扫了一眼。
柯妈妈自然是知晓宋氏的意思，当即上前一步，将秋蒲手中的楠木粉盒接了过来。
接下来，程青亦就如同往常一样，只是在宋氏这里小坐了一会儿，茶喝了半盏就告辞离开。
宋氏看着程青亦和秋蒲这主仆两人的身影出了厅堂没多久，她脸上原本和蔼的笑容瞬间变成了阴沉。
“夫人，这粉膜……”
“扔了！”
宋氏声音里都带了沉怒：“那小贱人对我能有什么所谓的孝心。就算是上回给我的那方子，你看看这都吃了几日了，老爷不还是被兰姨娘那狐狸精勾走，夜夜宿在欣兰院。我看，那方子，就根本和那小贱人给兰姨娘的丸药，就不是一个药方的！”
柯妈妈听到这，哪里还不知道宋氏这是在气头上。
只是这火气，只怕大半不是因为连着吃了几日大姑娘所给的药方制成的丸药所致，更多的，应该是昨日置办布匹花费了太多的银钱。
但这话，柯妈妈当然是不会说，作为奴婢的，少不了顺着主子的意思：“夫人的意思，是否要奴婢对大姑娘院子那边的人……”
“春杏的事才过去没多久，眼下丹雁都还被禁足在她的院子里不得出去，我就算是对那小贱人有再多的不满，眼下这母慈女孝的戏码，还得接着唱下去。倒是你……”
宋氏拧了拧眉，目光审视着柯妈妈：“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什么人问了你些什么？比如借看你帕子一类的事？”
被宋氏这么一问，柯妈妈原本并没有往心里去，这会儿突然心头也是一个咯噔：“确实不久前，奴婢有遇到这么个事。”
宋氏眸光顿时一冷：“我倒是小看了那小贱人，原以为秦家的人她搭不上，总不能翻出什么火花来，倒是冷不丁地，表面装出一副木讷的样子，暗地里，居然是盯上我身边的人了。”
柯妈妈何其聪明，怎么会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即表忠心一般忙不迭地说道：“夫人且放心，奴婢方才仔细回想了一番，那时候定然是没有露出半点的破绽来的。”
“哪里用得着你露出破绽来……”
宋氏轻哼了一声：“程青亦那丫头既然是能让人不动声色地问到你的身上，恐怕她私底下查到的，就远不止那些了。那绣娘刘芳茹是不能再留在府里了。”
“可茹绣娘的绣艺确实无人能替，二姑娘还未将那茹绣娘的绣艺都学了。”
“横竖丹雁以后是要嫁入高门贵胄当嫡妻的，又不是要做什么绣娘，就算没学个十成十的精湛绣艺又有什么要紧，会打理偌大的后宅事务，才是最最要紧的。”
宋氏目光里带着凝色：“如果让程青亦真露脸到刘芳茹的面前，她可不是卖在这尚书府的下人，嘴巴不可能永远的牢靠，趁早打发了要紧。”
柯妈妈知道宋氏这是对大姑娘有了深深的戒备，当即不敢再有任何的异议，恭声应了下来：“奴婢一会儿就去将此事办了。”
宋氏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一旁高几上的茶盏，轻轻地呷了一口，又说道：“远远地将刘芳茹安置出郢城之外，你也先别回来，去郊外的田庄住些时日。”
“那夫人身边……”
“横竖这些日子，总要降低些她的顾虑。”
宋氏冷笑一声，目光垂视着眼前热气喧腾的茶水面：“我且要看看，她暗中还想查些什么！”
柯妈妈顿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