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可以说，睡得那叫一个乱七八糟。
还不如不睡。
根本就是无效睡眠！
再一次的，天还没亮的时候，程青亦醒了，整个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
困还是困的，但是程青亦一想到自己做的那个和原主还有其生母相关的梦，她宁愿顶着晕乎乎的脑袋，也不想继续睡回笼觉了。
谁知道会不会继续那个杂乱的梦。
距离她平时起床的时间，还有两刻钟，程青亦索性掀开幔帐，轻手轻脚地从床榻上下来，拿了一旁衣架上的氅子披上，搬了杌子往窗户前一坐，撑着脑袋看窗外灰蒙蒙的天想着事情。
关于昨天晚上的梦，虽然梦里原主的那种压抑和不甘现在程青亦还感受很清晰，但是其实所梦到的事情，程青亦并不是完全记得的，忘了不老少。
不过，程青亦慢慢地回忆复盘，大概还是能想起一些有用的细节。
而且在梦里，程青亦作为一个旁观者，除了能感受原主当时的那种无力感之外，后面的梦变得混乱时，她和原主有了对话。
不外乎原主在催促，让她赶紧查清生母之死的真相，尽快还生母的清白，不能让宋氏再这么一直嚣张下去了。
当时，程青亦看见一个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往面前一站，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形容。
以至于，她觉得，真的得赶紧让真相大白，她是不想再和原主有那样的梦里时常见面的情况发生。
太过别扭了！
于是，一如往常的，程青亦洗漱更衣打扮之后，就带上冬菊往芙蓉院去给宋氏请安。
不过昨夜发生了那么一件事，程青亦今日到了芙蓉院，却并没能见到宋氏，倒是从芙蓉院的婆子口中得知，宋氏往清福堂去了。
既然宋氏不在，程青亦当然也没有要在芙蓉院等，索性就回去，她还没吃早膳呢。
“姑娘，奴婢打听了一番。”
程青亦回了青禾院用早膳，冬菊倒是出去打探了一番，回来告诉程青亦所了解的情况，低声说道：“原来是老夫人身边的亲信叶嬷嬷，一大早就去了芙蓉院请夫人去清福堂。当时夫人从芙蓉院离开的时候，身边跟着的柯妈妈手里捧着一个檀木匣子。”
“捧着檀木匣子？”
程青亦对这立刻来了兴趣，不由挑了挑眉：“打听到那匣子里头放着什么么？”
“确实有眼见地认出来了。”
冬菊点了点头：“说那檀木匣子一向都是用来装后宅一应调度的各房对牌子。夫人这应该是要将中馈之权，交出去了。”
程青亦手里要勺粥的汤勺顿了顿，心里不由感慨。
这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这雷厉风行，可见一斑。
说收回内宅中馈之权，那就是言出必行，而不是纯粹地吓唬吓唬宋氏。
如今，宋氏这中馈之权一交出去，对她来说，倒确实是件好事呢。
“姑娘，昨夜欣兰院那边，可是闹了不小的一出。”
冬菊见程青亦面露沉思，便将自己另外打听到的事一块说了。
不过，冬菊所打听到的关于欣兰院昨夜发生的事，虽然大差不差，但是还是带了夸张的成分，毕竟是众口相传，准确定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这什么，四姑娘和二姑娘，当时就各自为了兰姨娘和夫人，除了对骂之外还动了手，后来二姑娘还被老爷强行让人送回丹华院。
还有什么，兰姨娘当时就哭晕了过去，周大夫连夜抢救才救回来，气得老夫人当即斥责了夫人一通不说，还气晕了过去，周大夫又是一通手忙脚乱的抢救。
程青亦当时是看了基本整场的好戏下来的，虽然最后在老夫人开口让宋氏交出内宅中馈之后没多久，她就悄悄地离开欣兰院，又回了青禾院。
但是那会儿的气氛下，很显然这私下下人之间传开的话，就是太过夸张，并不真实。
不过还别说，听着很下饭倒是真的。
用过了早膳，程青亦瞧着今天天气不错，带着冬菊往花园去逛逛。
不过她在花园里还没逛多久呢，郑厨娘倒是找了过来。
程青亦这才看清楚是郑厨娘，对方又是膝盖一弯要给她跪下，她连忙上前扶住。
有了上回猝不及防的经验，这次程青亦怎么都不会还莫名其妙受了对方这一拜。
郑厨娘这没能跪成，有被程青亦扶住，脸上露出几分赧色来，却还是说道：“大姑娘答应奴婢的，可一定要做到啊！不然夫人那边，若是知道了是奴婢泄露出去关于给兰姨娘饭菜下料之事……”
“你难道不知，母亲已经被老夫人收回了内宅中馈之权么？”
“啊？”
郑厨娘微微一怔，转而面带不解地问：“难道那不是私下传言，而是真的？”
程青亦顿时有些乐了，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