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小兔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午后。
她睡在主院软床上,脸上,脖子上,还有掌心上都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哈〜我还活着。”
她看着自己掌心上包得难看布头,想来就是姜此然的杰作。
是因为他觉得内疚吗?
“包成这样真难看。”
掌心里的包伤布打得结像两只兔子耳朵一样长。
她笑了笑,又哭了起来,这种感情她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看着兔子耳朵似的布条觉得好笑,又或者是想到了自己差点就死翘翘的那一幕觉得难过又害怕。
忽然门口传来了声音,像是有人进来了。
“她怎么样了?”姜此然的声音。
他倒是恢复的好,真是各种意义上的吸血鬼。
自己这么精神,不管别人死活。
查小兔拉了拉被子侧身向里,背对着外面。
“姑娘醒是醒了,但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奴婢也不敢过去,怕又惹得她伤口疼。”
“你下去弄点她爱吃的来,这里交给本王。”
“是。”
小满小声地拉开门出去了。
姜此然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查小兔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她紧紧地抓着被子,像是需要做足准备来面对他。
自己没有理由的生气,明明又是自己把血喂给他的,现在又来责怪他,似乎又觉得有些理亏。
想来想去,查小兔决定面对他。
她只是个喜欢爬墙头,博爱众美男的二次元少女,可从来没有抛下哪位美男不管的道理。
查小兔猛地转过身,姜此然也是一怔,停下了脚步。
二人对视了一会,空气和时间都像是凝固了一样。
“饿了吧。”许久,姜此然憋出了一句话。
“嗯。”查小兔坐起来,姜此然立刻上去扶她,坐到了床沿上。
空气又一次凝固了。
时间无声地流逝了一会儿。
“对不起。”两人同时开口说道。
查小兔开口道:“我知道你不想吸血,但是那个时候你好像伤得很严重,只有那样才能让你好起来。”
“还有,朱颜草长期使用,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你还是别喝了。”
她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你在担心我?”姜此然问。
“你不怪我伤害了你,差点要了你的命吗?”
查小兔勉力地露出一个笑脸。
“说什么呢。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都是我……”
姜此然将她拥入了怀中。
查小兔想,他大概是真的觉得内疚了,差点弄死了自己。
她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没事了,我没事,你也没事,这样就最好了。”
“对了。”查小兔本想告诉他关于兰若的猜想,但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想起当初她提议说要让兰若也做下试验的时候,他有多么反感,要是知道自己怀疑兰若就是那个红瞳之人,他或许又会再咬上自己两口。
摸了摸脖间的伤口,她改口道:“那个残卷,拿出来我们再研究研究吧。说不定能找到些别的线索。”
她心中暗自决定,自己去探查一下兰若,看看她是否就是那个白影。
两人把竹简摊在桌上,不在月光下的竹简没有金字,上面的画看起来像张地图。
“这是张地图吗?”
查小兔看着上面画着的好像是山岭和河流。
姜此然看了看竹简拼起来图案。
他指着上面的一处道:“这里应该是西岭。”
“西岭?”查小兔想起以前他提到过,“西岭和北歧那边的那个什么什么山脉有什么相关吗?”
“久白山岭虽属北部,但基本上与西岭连着一脉,这一整条山脉也成为了大容西北部的天然屏障。”
查小兔点点头,完全就是不懂装懂的样子。
“这里的深山是不是几乎没有人去过?”
“雪山深处常年积雪,虽有些奇珍异宝,但都是要搭上几条命才能取得。死的人多了,去的人就少了。但是,终究还是会有人铤而走险,进山寻些千年万年的药草之类。”
查小兔一拍桌子。
“就是这里!这里肯定有能帮到你的血浆果和乌头草。”
姜此然半点也没有对她的提议存疑。
“好。等义父寿宴过后,我们就起程。”
查小兔看着他,“你确定可以安全的通过圣上寿宴这一关吗?”
“月圆之夜,你又不能喝太多的朱颜草汁,有可能会让你失去行动力,那样就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