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塞进他的衣襟中。
动作间难免会触碰到他的肌肤,虽是一触即离,可他还是坐立难安,一时间居然盯着她的脸出了神。
栖月察觉到他的视线,毫不客气的用力一巴掌拍在他肩头。
“公子在想些什么?可是觉得我容色不佳,后悔了?”
慕少辞垂下脑袋,蒙声说:“没有。”
栖月站在慕少辞身侧,他脑袋微垂,她瞧不清他的表情。
于是她抬手捏住慕少辞的下巴,让他抬起头,同时将脸凑近他,让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她脸上的疤痕。
“阿辞当真不介意吗?”
栖月的面部即使经过掩盖依旧能看见疤痕的踪影,它们的存在让栖月原本精致的五官变得模糊。
远看尚算个清秀佳人,这样几乎面贴面的距离,一下就能瞧出古怪。
栖月懒得再废话,直接道:“奉劝慕世子一句,我这人最厌恶被人欺骗和利用,你最好别存这种心思,要是叫我发现,纵使我现在不是燕国公主,也有的是方法收拾你。
公子可要想清楚了。”
言毕,她收回手,转身,毫无留恋的向外走去,“我还有事,公子自便。”
走到屋外,被冷风迎面一吹,她打了个激灵。
回头,慕少辞依旧坐着,她瞧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他伸手触摸脖子上的玉佩。
面无表情的转回头,走到熟悉的墙角,熟练的翻墙出去。
屋内,慕少辞摸着脖子上的玉佩,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温岳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公子,我回来了。”
慕少辞瞥他一眼,他手上大包小包拎着好几袋药包。
“公子,姑娘呢?你们谈的怎么样?”
慕少辞想起栖月方才所言,深吸一口气,打算让温岳别多嘴。
就听他激动说:“属下按照姑娘的要求把药买回来了,姑娘有什么安排?
还有,公子,姑娘说了怎么对付隐谷那群老鼠了吗?”
不对!
慕少辞还没说出口的话一收,仔细打量温岳的神情,试探问:“刚才姑娘除了吩咐你去买药,还说了什么?”
温岳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拧眉思索,良久才回:“没有,姑娘只吩咐了买药之事,没有其他的事。
公子,可是属下漏了什么?还请公子明示。”
慕少辞语气平淡,“东西放下,银钱稍后去找管家走账目。
你先去书房准备一下,明日我要去府衙一趟。”
温岳没发现不妥,留下药包,领命告退。
他离开后,屋内又只剩慕少辞一人。
玉佩散发出浅淡的药香,慕少辞倏尔轻笑,以手覆额,无奈的叹息一声,呢喃道:“小骗子。”
……
仁心药铺三楼
挽竹站在窗边,拿着昨夜刚得的密报发愁。
正犹豫要不要去慕府走一趟,突然浑身汗毛倒立,他心下大骇,迅速回身。
栖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身后不远处。
看清来人,他这才放松下来,赶忙上前行礼:“姑娘。”
栖月挥手,“免了。想什么这么入神?”
挽竹恭敬的递上手中的密报。
“云叔传来消息,近期有人在荒山外窥探他们的踪迹,应是打着那些东西的主意。
姑娘,我们该如何处理他们,直接派人……”他言及此处,用手比划了一下脖子。
栖月走到桌边落座。
挽竹忙上前倒好茶,放在她手边。
栖月没有喝茶,只盯着密报眼眸深邃。
“可查清是哪方的人?”
“黎国人,云叔说他们极有可能是黎国皇室的人。
先前派人偷潜入山中,中了云叔他们布下的陷阱,还企图用虫子与外界通讯,幸而有姑娘留下的手段,才没让他们得逞。
云叔还说,他们贼心不死,眼下是消停了段日子,可指不定是在憋着什么坏。”
栖月指尖捏紧密报,不怒反笑:“既然他们想要,给他们便是。”
挽竹心口一跳,姑娘又有妙招了。
“你传信给云叔,就说让他寻个足够忠心但性格看似奸滑之人,让他不经意被那些人发现。
等那些人主动与他接触,再经过一番波折后,假意被他们收买,答应同他们里应外合。
我记得那一片应是山峦绵延,廖无人烟是吧?”
“对,当初云叔派人搜过,那几座山林深兽多,只有咱们的人。”
“这便好办了,让我们的人暗中分批迁出,再将他们的人引进去,提前布好火线。
来多少就收多少。”
“姑娘,咱们的人要迁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