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辞看陈大夫面有忌惮,“但说无妨。”
陈大夫环顾四周,看附近只有刑部的人,他低声说:“凶手应该就是隐谷的人,就算不是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这种情况我早年见过,隐谷的人私下训练杀手,为了控制他们会给他们体内种下蛊虫。
这种蛊虫极难培育,必须选定符合条件的人,把母蛊种入,等时日一到,子蛊破体而出,人也就……”
在场人闻言皆是面色大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可陈大夫是慕少辞带来的人,他的话应是做不得假。
温岳脑袋一转,急声问:“那子蛊现在又在何处?难道又有人遇害了?”
慕少辞亦是看向陈大夫。
“子蛊破体后不出一个时辰周身会形成茧状将其包裹在内,不能直接使用,还需培育十余天才能使用,而现在还有时间。”
还有时间,那就是来得及寻找。
慕少辞容色寒肃:“可有对付子蛊的办法?”
“老夫所知不多,只知道有一法子是在子蛊尚未破茧前将其焚毁。
对了,子蛊的培育之地必须干燥通风,还必须将其装入香木雕刻而成的盒中。
大人若要派人搜查,可着重查找香木盒。”
他这一说,搜查的范围便要少上许多,至少刑部差役不用去翻山,毕竟冬季天色不定,没准哪日便落了雪,而只要家中有火炕的农户家里才有保持干燥的条件。
况且,香木盒价值不菲,此处穷乡僻壤,家中有香木盒的屈指可数。
慕少辞抬手招呼那两个去村落调查的差役,询问村落中有无外来人。
二人早前在村了询问了一圈,早已经问了个清楚。
两人上前行礼,而后圆脸衙役开口:“属下二人在村中探访,据村民所言,最近几月村落中有三个外来人。”
“约莫半个月前,村里来了位漂亮姑娘,名唤灵娘,她在村落中住了几日后就销声匿迹了。
还有两人以兄妹相称,二人是近两日才来的,不过属下看过这二人的路引,他们……不是亲兄妹。”
慕少辞稍一沉吟,若按照这二人出现的时间推断,他们确无犯案的嫌疑,但二人出现的时间又的确巧合且多有隐瞒,还是去见上一面,看看是否有收获。
“这二人现在何处?”
圆脸衙役忙在前带路,“属下带公子过去。”
慕少辞吩咐其余差役继续寻找线索,而后举步跟上圆脸衙役。
栖月用完饭,准备回屋休息一会,还没来得及进屋,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透过半开的门扇,可以模糊的看见几个朝这里来的人。
为首的人一身蓝色官服,身姿卓然,眉目俊秀温雅不是慕少辞还能是谁。
栖月起身的动作一顿,慢慢坐了回去。
挽竹不解的看她一眼,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门外。
恰巧,慕少辞几人也已经来到了门口,温岳礼貌的上前叩门,道明来意。
知道来的是京城里的大官,老妇人似是想起了不好的记忆,抱着外孙的手不由自主的发颤,不过大家的视线都落在慕少辞身上,除了老翁没有人注意到老妇人的异常。
老翁将外头的人请进屋内,挽竹听他们是特意来找他与栖月的,也不扭捏,抱拳一礼,直言道:“不知大人特意前来所为何事?”
慕少辞并未理会挽竹,眼眸深邃的望着栖月。
为了让灵娘注意到她,栖月这次特意将面上易容的伤疤全部洗去,只在五官附近修饰一番。
她现在的面容肤如凝脂,精致漂亮的丹凤眼被她用药膏弄成了圆润的杏眼,配上她澄澈无辜的眼神与先前容色不佳的栖月神医完全判若两人。
至少栖月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她压根不相信慕少辞之前那套凭借心跳认出她的说法。
顶着慕少辞深沉的视线,她紧张的攥紧袖口,低垂着脑袋,一副害怕的样子。
挽竹走到二人中间,挡住慕少辞看向栖月的视线,语气平淡:“家妹胆小,大人有什么不妨直接问我。”
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几个看热闹的村民,慕少辞抬手示意随同差役将门外的村民疏散开。
村民们本听闻有官老爷来找新来的兄妹问话,都想赶来看个热闹,可是大人开口了,门外又站了好几个威武的差役,谁敢上前围观。
村民们看热闹是为了图个乐呵,要是惹了大人不快被抓进牢里那可是要命的。
慕少辞道:“你们不必紧张,我只是有些疑惑之处需要请二位为我解惑。”
他转向老翁:“可否借给我们一个单独的房间。”
“行,当然行。”
挽竹提议:“大人不嫌弃就去我屋里问?”
慕少辞不着痕迹的看栖月一眼,见她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