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差点就说喜欢他了。
还好没说,要是说了还怎么毫无芥蒂地当朋友呢。
无话可说,余苏又继续学习。
江就看着心烦,余苏怎么不跟他多说几句话,平时在教室也是要问问题的时候才会转头找他。
余苏留着齐下巴的短发,低头时头发在耳后别不住,总落到前面去挡住她的视线。
她叹一口气,干脆撑着头以此来防止头发遮掩视线,整个后脑勺都对着江就。
思索了一会儿,理清思路准备下笔,本子突然被一抔雪给覆住,她一转头,是江就得逞的笑脸。
她张了张嘴想骂他,又觉得他这么欠,只骂是没有用的,于是抓起那把雪朝他的脸上扔去。
江就还咧着嘴,一些雪渣进了嘴里,顷刻间就化掉了。
他呸了几下,见余苏收书要走,一巴掌把书按到了桌上:“想跑?”
看他眯起眼睛,余苏就知道书暂时不能要了,撒开腿就要跑,被江就抓住衣服帽子,怎么打他也不放开。
江就抓起一把雪悬在她的头顶,恶劣地威胁她:“给我道歉。”
余苏哪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闭着嘴就是不张口。
看她既不道歉也不挣扎,整个“你能怎样”的态度,江就翻手就要把雪扬下去,只是一些稀碎的雪渣自动地落到了她的脖颈间,冰得她缩脖子。他又收回了手,在她身上逡巡半天,忽然抓起她的手,把雪分成两部分贴在她的手心手背,而他的双手握住她的,把雪夹在中间防止掉落。
余苏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手背都是冰的,雪渣在双手之间渐渐融化作雪水流下,而指尖始终温热。
她还能感觉到江就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
“你,你……”余苏大惊,她的脸顿时升温滚烫,猛地甩开江就,你了半天总算说出话,“你这样太过分了,把我手冻僵了我怎么写字?”
江就也是做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牵了余苏的手,见她红着个脸却是在担心手冻僵了不能写字,心里的那点害羞被她压得一丝全无。
他看向她被冻红的手,说:“余苏,我冻的是你的左手。”
余苏尴尬地低头看了一眼,真的是左手,但是左手也是手啊,她梗着脖子:“还好是左手,要是右手你就完了。”
说完余苏不想再跟他待下去了,她觉得尴尬得要命,抱起书就走了,急得像是后面有鬼追她。
这天的事被他们默契地忘掉,谈笑打闹闭口不提。
余苏课间除了问题,有时也会加入江就和杨梳文的话题聊天。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两个月,余苏又换了位置。
余苏原本的同桌是个男生,成绩尚可,单科数学优异,一般也脾气好,余苏问问题他几乎不会拒绝。
只有一个缺点,是个碎嘴子。
他有时候不知道是不开心还是因为什么,一个人在那里嘴巴张张合合仿佛要骂遍全世界。骂的每一句都声量极小,余苏能听清也就算了,偏偏她听不清,只觉得耳朵边嗡嗡嗡的有只蜜蜂飞一般,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学习。
原本想着他也只是偶尔这样,这个位置离江就又近,她也可以忍受。
只是她发现江就跟杨梳文关系越来越好了,每次她转头想要问他问题的时候,他都在给杨梳文讲题,他们聊的话题她也越越插不进去。
这天晚上她的碎嘴子同桌又在骂世界了,余苏烦的学不进去。
下晚自习时,她去办公室找了黄老师,说自己离黑板太近看得眼睛胀,想要往后换一换,因此她换到了黄浩杰的左手边,跟江就不是同一列,跟以前的位置相比离他也比较远。
离的远一点,眼不见耳不听,心不烦。
但是不可能。
杨梳文是一个看起来文静实则大大咧咧吵吵嚷嚷的女生,她每次笑起来都犹如雷响,让人无法忽视。
所以余苏听到她的笑声的时候,总忍不住去看她和江就聊了什么东西,能这么开心。
每次看去,江就也是满满的一脸笑。那张脸本来就好看,笑起来更能勾人心魄。
余苏就那样看着,心里的酸楚漫上来,又被强行压下去。
没过多久,余苏得到了他笑得那么开怀的答案。
江就喜欢杨梳文了。
这还是余苏听方月说的。
她还记得方月说:“江就是不是跟谁玩儿的好就喜欢谁啊?苏苏你别跟他走太近了,他这样太花心了。”
她没去问过,都已经传出来了,肯定就是他自己说的,总不能是因为他们关系好就乱传,因为没人这么传她跟江就。
余苏听见的时候只微笑着点头,心里却在想,那他跟杨梳文是不是在一起了,毕竟他们两个还是每天吵吵闹闹的。
英语课上小陈又在誊抄范文了,余苏在空白纸上写自己的作文,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