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苏觉得她和江就之间有一种很奇妙的缘分,就好像她跟他总是错过,但又总被命运的推手推到一起。
她觉得江就忘性也很大,他又不记得她了。
开学那天,余苏再次看见了江就。
九月的天还很热,余苏顶着烈阳从后门进教室的时候,正巧看见正和身边同学聊天的江就。
余苏难言那一瞬间心中的惊喜,就像是一口许久未有人靠近过的井中被丢进了一颗石子,平静的水面泛起圈圈涟漪,久久不能退去。
晨间的阳光透过门窗抚在他的脸上,看着朝气蓬勃,含笑的眼睛熠熠生辉。
她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江就面前,压抑着心里的欣喜,声音出口时却暴露了所有:“江就!”
短短两个字,激动无比。
眼里闪烁的光芒与无法放平的嘴角都昭示着她对这场重逢的惊喜,而这样的她却被他的朋友当成了他的一朵大胆热烈的桃花。
江就没有理他们的哄笑,甚至没有理她,视线只在她的脸上停留片刻,便继续跟男生们说些余苏不知道的话题。
她尴尬地愣在原地,随后狼狈逃走。
他怎么不理她,是不认识她了吗?
其实江就跟初一时变化不是很大,只是长得更高了些,大概有一米八五了吧,也比初一的时候更加帅气,戴了眼镜,不笑的时候脸部线条有些凌厉。
那她呢?她跟初一时相比变化就很大吗?
他是忘了她长什么样子?还是完全忘记了她这个人?
在一起玩了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月两月,是一年啊,怎么会不记得呢?暑假的初中同学聚会,有人提到他,那些不太熟的同学都会说上一句“江就啊,当时跟他关系最好的是余苏吧”,他忘得可真快。
余苏扭头看着后面跟别人有说有笑的江就,气愤郁闷地转回了头。
凭什么总是她记得?
不认识就不认识。
余苏原以为江就只是不认识她们这几个初中同学了,然而当她和黎云倩并排行走,而江就却只和黎云倩打招呼时,余苏才明白,江就只是不想理她。
在饭堂。
“苏苏,原来江就转学是因为他爸升职了,不是因为和你早恋什么的。”在余苏旁边的黎云倩说。
“哦。”余苏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又纠正她,“再说一遍,我没有和他早恋,是老师误会了,我也不喜欢他。”
她不喜欢无缘无故视自己为陌生人的江就。
“啊,可是三月下雪那次我们班好多人看见你们在后山牵手啊。”文佳钰坐在她俩对面,说完这话立马低下了头扒饭。
余苏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后面传来戏谑的声音。
“哟,江就,原来你和余苏关系匪浅啊,还装不认识。”
余苏一回头,是江就跟几个班上的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们后面的。
她和江就对视上,江就的眼神淡淡的,她突然间觉得羞恼,端起餐盘离开了。
几个男生还想八卦江就跟余苏的关系,江就恹恹的懒得多说,只用了一句初中同学概括过去。
开学没几天,高一全年级都被拉去了陇坝军训。
陇坝离学校有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大热的天,全班五六十个人和大堆行李挤在不算大的车厢里,车厢里面的人偶尔才能得到一丝穿过间隙的凉风解热。
余苏原本和江就之间隔了好几个人,不知什么时候那几个人却把江就挤到她旁边来了。车子摇摇晃晃,余苏总是不可避免地会碰到他。
终于,车子到达了目的地,余苏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急着跳下了车。
军训住宿的条件并不好,一个宿舍住了二十多个人,一层一百多个人,厕所坑位却只有十个,洗漱位置也只有十多个,他们经常要到食堂后面去洗漱。
军训第一天便有教官从各个班挑身高身形合适的人组成三个表演连,江就跟黎云倩被教官挑走了,于是余苏每天见到黎云倩的时间几乎只有午觉时间跟晚上。
晚上九点以后各个连终于解散休息,除了宿舍,最热闹的就是食堂后面的地方。
劳累了一天的学生们在这里洗衣服,洗头,刷牙洗脸,嬉笑打闹声不绝于耳。
黎云倩丧着脸跟余苏和文佳钰控诉她们连教官的变态:“你们不知道,他真的太严格了,就一个正步踢的动作他让我们抬着脚站了三分钟,别的连都才一分多钟,而且我们训练了两个小时才休息五分钟。”
她越说搓洗衣服就越用力,仿佛手里的衣服是那个折磨人的教官。
“太惨了太惨了。”余苏同情着她,心想还好自己不到一米六,达不到表演连的标准。
文佳钰庆幸地说:“天哪,还好我没被选上,我们教官可好了,要求不严,训练半小时就休息五分钟,女生站了会儿军姿就休息,男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