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响，急促的铃声切断两人的对视，催着大家快点回教室自习。
……
不知道怎么的，余苏觉得最近的江就格外奇怪，也不能说是奇怪，就是对她的态度过于冷淡。
如果是之前，她笑着跟江就打招呼的话，江就也会笑着给她打招呼，可是他现在只会淡漠地跟她点一下头。
之前她跟他讨论题目的时候，要是她错了，江就会得意地笑话她，而现在他只会专注于解决问题，不会跟她斗嘴。
余苏不解，但也不问。
大课间做完操，余苏上完厕所回教室，路过文佳钰旁边时被她拦截下来1.
“苏苏，大八卦，昨天不是520吗，听他们说吴春雪送给江就一块表，就是江就手上带的那个。”
“啊？”余苏的眼睛忍不住去看江就，只是看不见他的手，“你怎么确定是啊？”
文佳钰有些兴奋：“我今天特意看他的手了，表带是白的，看起来是新换的。”
余苏实在不想扫文佳钰的兴，他们课业繁重，她平时也就爱八卦这点不费时间的小爱好了，但余苏也不想扫自己的兴，敷衍了她几句，回座位准备教材上下一节课。
难怪呢，江就对她的态度突然就变了，原来是脱单了。
书本上的文字她一个都看不进脑子里，想着这几个月她一直帮吴春雪补习，不由得觉得好笑。居然一直竭尽所能地帮情敌补习功课，大概没人能像她这么大方了，也可能是她太小气。
她故意找了一个难题去跟江就讨论，目光却集中在江就的手表上，她想问他，却又没有勇气问。
江就的解题思路还没说完，她抽起自己的草稿本就要走了。
江就眼疾手快拽住草稿的另一端：“我还没讲完。”
“我已经会了。”
“那你给我讲讲，我没会。”
余苏一把把草稿扯回来：“我不给竞争对手讲题。”
江就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下午，余苏从饭堂吃完饭回教室，上到二楼时正好碰见从三楼下来的江就，江就看起来心情不好。
余苏朝他身后看了看，带着好奇问他：“你怎么了？”
该不会是跟吴春雪吵架了？
江就沉默几秒，略过她：“没什么。”
“哦。”余苏给他让路，让他走到前面，江就却忽然转身，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说：“算了，没事。”
余苏觉得他莫名其妙，从后门进去。
“余苏。”进门刚坐下，外面吴春雪就在门口叫她，“我有个题想问问你。”
余苏应声出去，看了看她说的那道题。
题不算很难，三班又是实验班，班上肯定有人能做出来，完全没必要特意下楼一趟来问她。她把视线从题目上移到吴春雪脸上，只见她也没有看题，而是眷念地看着江就的侧脸。
余苏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一直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清了下嗓子，把吴春雪的注意力拉回来，开始讲题，讲到一半忽然困惑地顿住，询问吴春雪的意见：“我忘了这里是什么步骤了，不然我让江就给你讲吧？”
吴春雪惊喜一笑，随后连连摆手，神情难言：“算了算了，我回去问问同学吧，都解到这儿了，他们应该有会的。”
正合余苏的意，说了不会给竞争对手讲题，就是不会讲。
吴春雪收起练习册，走了几步又回头：“余苏，我下次月考要是又进步了，请你喝奶茶。”她还竖起三根手指：“三杯哟。”
此时的吴春雪真的俏皮得可爱，又笑得那么真诚，是真心拿她当朋友。
余苏在她闪亮的笑眼中心生愧疚。
她觉得自己像被关在盒子里的人，只通过一条缝隙窥视外面的世界，不敢出去，也不甘心别人出去，她没有勇气向江就表达自己的喜欢，却要在有勇气的人身上作梗。
她都没有争，又哪里算是吴春雪的竞争对手。
“我想起来怎么做了。”余苏跑上前去，把练习册翻到原来那页，仔仔细细地给吴春雪讲了解题思路和技巧。
五月底，月考结束。
这次的成绩令余苏沮丧不已，不只是因为被江就超过了，她还退到了二十名之外。
走廊上，她强忍着落泪的冲动，拿着卷子一遍遍复盘错题，除去一些题实在是不会意外，有二十多分都是因为粗心失去的。
余苏心情不好，沉默寡言。
江就看不下去，把自己的卷子拖回来，冷嘲热讽：“整天想着谈恋爱，成绩下降也正常。”
余苏像被踩到了尾巴，立马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防备的意味。
江就被她这样看着，十分不爽，撇嘴说道：“瞪我干嘛，我实话实说而已，你放心，你跟高三的陈唯谈恋爱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