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我可就……”武年年饿到胡言乱语的小嘴一顿,眨巴眨巴眼,“啊,睡美人可算起来了。”
余砚池垂着眼皮,困得眼尾发红:“武年年,要造反?”
“现在,”见他下一秒就要升天的样子,武年年又愧疚又理直气壮,舌尖与牙齿纠缠到一起打了个艮,声挤到最后只剩微弱的气音,“现在都好晚了。”
武年年手背在身后低着头,悄悄撩起眼睫瞥他一眼,飞快补了句:“而且我饿了。”
发现人没什么反应,她扬声:“要吃饭。”
余砚池仰头长出一口气,把堪堪但到他大腿的小姑娘拎起来,气闷地戳她脑袋:“自己泡泡面不会?出门买不会?你怎么这么麻烦?”
武年年乍一失衡吓了一跳,双臂自然地缠上他脖颈,扭脸不甘示弱地给自己辩解:“热水器找不到,门锁打不开。”
“而且,”她又非常不要脸地补充,“我年纪还小,被人拐卖怎么办?”
把人抱到玄关,余砚池微微弯腰把她放下来,拽住她肉乎乎的指尖就往锁上怼:“附近安保好得很,实在不行你就拽着看门老大爷陪你去。”
武年年撇撇嘴:“真有你的。”
也就她不是真的五岁,以后谁要让余砚池带小孩,她多少得磕磕那人脑子里的水。
没有不尊敬莫姨的意思,相信莫姨不过是被母爱短暂地蒙蔽了双眼。
“行了,”余砚池满意地点点头,“以后自己搬板凳开门。”
话外音:少来烦我。
半点没有作为五岁小孩暂时监护人的自觉。
武年年小短腿跺跺脚:“那我现在总要吃饭吧。”
“行,”余砚池呼噜一把野蛮生长的微长软发,点点头应承下来,昨晚改图改到凌晨,他自己也有点饿,大言不惭地说:“想吃什么?”
那语气,跟他什么都会做一样,武年年相当配合,又轻又快地说:“满汉全席。”
?
余砚池挽袖口的东西一顿,满眼疑惑地盯过去,皱眉问:“什么玩意儿?”
武年年不怕他,但怕挨揍,战术性一停一转,勉强降了个档次:“麻婆豆腐。”
“得,”余砚池面色空白片刻,唇角缓慢地勾出一个笑,“小葱拌豆腐是叭,保证好吃。”
武年年嗤笑不理他,踩着拖鞋吧嗒吧嗒跑到门边仰着脑袋好奇地望,她还没用过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呢。
眼睛转了转,刚巧寻见沙发旁边四四方方的棉质面的软凳,她低头瞅瞅印着一大一小两只眼睛碍事的丑拖鞋,一脚蹬一个把他们踢走,赤脚踩在软绵绵的长毛地毯上噔噔跑过去。
瓷砖铺开的地板有些凉,可她踩在地毯边缘也够不到软凳。
阳台一声暴起:“武年年!”
小姑娘闭了闭眼,刚下定决心踏出去,就被吓得又缩回来,她盯着瓷砖看也不看地回:“又怎么啦。”
“怎么了?”余砚池捧着自己宝贝的尸体走出阳台,听见这话人都给气笑了,“你说怎么了?我的花呢?啊?”
武年年这才施舍过来一个眼神,圆润的眼睛眨巴眨巴,识相地道歉:“早上练早功不小心给摔了,不好意思。”
“你不好意思就完了?”余砚池暂且把他爱花的贵居安置到一旁,蹲下身不依不饶,“你知道我养这花有多费劲么?”
“那,”武年年想了想,认真地承诺,“我可以再帮你养一盆。”
她可是养花的一把好手,多娇贵的花都能养的漂漂亮亮水水嫩嫩的。
武年年一正儿八经的道歉,余砚池反而不好意思生气了。
“算了吧。”他烦躁地垂着脑袋扯扯头发,像一只情绪低落的大型犬。
小年兽难得对情绪敏感起来,空气里似乎都散发着悲伤因子,武年年抿唇,学着他的样子蹲下身,很没礼貌地歪着脑袋去寻他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花对你很重要么。”
“不重要,”余砚池避开她探寻的眼神,眸中透出些许迷茫,无意识地重复着,“不重要的。”
那花……归根结底不过是他为了给自己的懦弱找一个借口而存在的。
余砚池轻轻上撩眼皮,撑住膝盖直起身,半路顺手揉了把武年年散乱的发顶,无所谓道:“坏就坏了吧,坏了也好。”
武年年还是蹲在那,抬着脑袋瞧余砚池把花盆搬回阳台,嘴里嘟嘟囔囔地叮嘱她把鞋穿好。
她舔舔唇,收回视线,难得听话一次噔噔跑去穿鞋又吧嗒吧嗒跑去翻垃圾桶。
武年年早上一心练功,花被打碎也没仔细看,直接归置进垃圾桶收拾掉了地板上的泥渍。
今天还没扔垃圾,幸好花还在。
武年年脑袋伸过去仔细观察花叶,宽阔的叶片从根部起整齐地呈出两列,质地偏硬而厚实,她没认错的话,应该是君子兰。
脑海中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