桨也不敢要了,只能半捂着脸发出打颤的哀鸣:“他,他好像姓童,头发很长是我们这栋楼顶楼美术室的老师,我之前和他在公司楼下的快餐店拼过桌,之前想和他组队,但他和别人先一起出发了...”
同为玩家的尸体,和看见原本副本里的尸体感受是不一样的,后者姑且还可以作为“这只是NPC”自我洗脑,前者却明晃晃昭示着“死亡”的真实性,同一立场的人身首分离的惨状过于触目惊心,紧贴着他们的船身的尸体,是死亡阴影久久不散。
尸体似乎是从楼梯方向被冲下来的。一半淹没在水中的楼梯,上方有什么,谁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但刚才兴冲冲想要重新踏上平地继续调查的心情已经消失殆尽。
五个人无言地盯着那处黑洞洞的楼梯口,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半晌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到耳边。
“玩,玩家吗?”
众人循声抬起头,看见距离他们不过数米的二层走廊,有个身影正靠坐在地上,隔着栏杆往他们的方向探过头来。
手机的光落在他脸上,曾经的涕泗横流让那张清秀的脸乱七八糟皱成一团。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当口,庄镜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不存在的汗毛倒竖,那股精神力被冲撞着的细微刺痛感又来了,像是受到威胁后的下意识,她几乎立刻做好了逃离的准备。
在那个狼狈的玩家身后暗处,她似乎,隐约地,看见了轮椅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