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事。
第二日,春妍早早来到了元府学堂。她原是想早早到学堂,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刚入座,又来了两个女子,一绿一紫,看见她便笑盈盈地说:“哦,我们还当你不来了,怎么家中衣服不需要你叫卖了?”
春妍冷淡地回应:“绮罗阁衣服今日卖得红火,两位千金若是有意,可自己前去看看。绮罗阁必定好生招待。”
绿衣女子听完语调上扬:“就一买衣服的,这么嚣张,谁乐意去?”
紫衣女子附和道:“就她也能来元府学堂,看来白老板花费了不少心思!”说完后还装模做样地掩住笑声。
春妍刚想反驳几句,突然来了一位穿着银纹绣百蝶度花裙,钗着海棠珠花步摇,戴着白玉耳坠的女子,温柔地说:“两位姐姐别再打趣春妍姑娘了,话说先生来了看到这般混乱定要生气。”
“黛眉妹妹你是好心,可是别人会不会好心待你就不知了。”绿衣女子嘲讽到,“有些人啊,总想着怎么攀高枝,但殊不知野草再怎么长终究还是一株野草。”
“我没想过攀高枝!”春妍冷冷地说。
紫衣女子急着像是要挠春妍的脸说:“你还说没有!那日霁山哥哥站在廊外和你有说有笑,你这等人物怎么能认识霁山哥哥,绝对是你在勾引他!”
春妍感到无言以对,耐着性子解释说:“那日元郎君只是在询问我舅舅的事,并没有其他的事情。”
紫衣女子依旧不依不饶,元黛眉轻声说:“心黎姐姐,我可以保证哥哥肯定没有心上人。我们先入座吧!”
元黛眉轻抚安心黎的手,随即三人离开。春妍也长舒一口气,感慨三人终于离开。
元霁山是凉州许多女子的梦中情郎,奈何他被柔软手帕砸晕,他都不会看那些美娇娘一眼。安心黎对元霁山的热爱算是人尽皆知,据说在她年十四时元霁山救过她的命,她从此就认定了元霁山是她的佳人。不过有知情人士透露说,元霁山并不记得有此事。元霁山明年要参加科考,这事惹得众多美娇娘落泪,“何日才能遇元郎?”
元霁山一心读书,由先生单独指导,并不与他们一同学习。那日春妍在廊外碰见了元霁山,就与他聊了几句绮罗阁与白邱的事,恰巧被安心黎瞧见。安心黎和疯了一样地冲过去大叫,元霁山一见是她,赶紧逃了。再后来几次,安心黎处处针对她,在她桌上泼水,撕碎她的功课,折断她的毛笔。直到有一次春妍在书箱里面发现了一块锋利的碎瓷片,春妍开始怕了,这以后不得要她命。随后春妍一个多月没来学堂。
也许是元黛眉安抚得有效,安心黎没再找过她。春妍感慨今日平安无事已是大吉大吉。
正值夏日,天气闷热,众人都大汗淋漓,先生也拿一把扇子在不停地挥舞。先生见众人心不在焉,干脆散学。
先生先离开,众人也陆陆续续离开。春妍正准备要走,看见安心黎也欲离开,就坐了一会,她可不想和安心黎一条道走。
春妍小坐了一会,哪知天突然下起来大雨。春妍又等了一会,想着不下雨了再回去。
雨越下越大了,也不见停。闷热消散,烦躁也减少了许多。元府种了不少栀子花,经过这一场夏雨,春妍闻到甜甜的香气混合着泥土的味道。
一道爽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春妍姑娘,怎巧在这里遇见了?”
春妍转身看见了李时客,弯眉浅笑说:“之前听闻李郎君住在元府,今日还真遇上了。”
李时客不紧不慢地向春妍走去,手中的扇子随意摆动。扇子还是昨日的扇子,腰却别着一个天青如意香囊,想必是哪个姑娘赠的!春妍暗自思忖。
李时客晃了晃手中的扇子,柔声说:“春妍姑娘,能听到我说话吗?”
春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立马撇开头,不看李时客,紧张地说:“郎君,能否重述一遍?”
李时客低头轻笑说:“我说下这么大雨,能否让小生送姑娘一程?”
春妍胡乱地点着头。
李时客举起一把竹青色的伞,春妍与他并肩而立。李时客走得很慢,伞也不断地向春妍那边倾斜。
春妍扭头看到李时客半边身体都湿透了,十分愧疚地说:“多谢郎君,这伞还是往郎君那边多倾斜。”
李时客淡然自若地说:“无妨。刚好我也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