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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禾有一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听到软绢衣料摩挲的声音，萧景衍抬头，看到雪禾站在那里，粉白的小脸写着惊诧和不情愿。
“见过陛下。”对上视线，她慌忙福礼问安。
他眉眼沉下去，转回了头，继续专心致志的捡佛豆。
雪禾在他对面的蒲团坐下，前面放着一个盛满胡豆的小簸箕，每人挑完这一簸箕即可。
萧景衍比她来得早，簸箕里的胡豆已经下去一半。
见他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雪禾没再打扰，开始了自己的任务。
大殿空寂，香火烟雾袅袅，升腾到慈眉善目的佛祖脸上，转眼就消弭不见。
庄重的气氛莫名让人心安，内心空明，没有一丝世俗杂念。
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雪禾微微抬睫，见萧景衍的佛豆只剩点底了，抿了抿唇，轻唤了一声，“陛下。”
萧景衍微抬了眉，审视的眼光看她。
雪禾默默捏紧指尖那颗佛豆，低声道，“臣女有话想跟您讲。”
萧景衍眉稍挑高了些，冷看了她一眼，才道，“说吧。”
雪禾莫名呼吸有些气短，强装镇定道，“不管陛下相不相信，臣女都要说，寿宴那日的点心是我做的，但猛药真的不是我下的，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那药是谁下的，又是怎么下进去的，请陛下给我时间，假以时日我一定找出真凶。”
她一口气把这些话全说出来了。
她没打算今日说的，但事出紧急，她明日要和萧景衍一起出宫，为了能和平相处，这点误会还是早点解释清楚的好，就是不知道他信不信。
话一说完，她微垂着头，目光却关注在对方身上。
萧景衍虽没有立刻回答她，但她明显的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雪禾心里一惊，他生气了？
她忽然想到一点，忙又补充，“我那晚在东偏殿等的太久，中间小睡了一会，估计就是....”
“黎雪禾。”
话没说完，对方突然打断了她。
他抬头望佛祖金相，声音清清冷冷，“在佛祖面前说给人下药的事，你觉得合适么？”
雪禾微怔，她就是觉得在佛祖面前说才坦荡啊。
看着萧景衍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她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对是谁在点心中下药这件事一点也不在乎。
那他今天自看见她就表现出来的隐隐怒意，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