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俩证还没扯,你还是单身。”
云深应该是对我的口不择言感到生气,他握着的手劲更大了,连着“呸”了三声。
“这种话不能说!而且不会有人不知道,祝椿是我宋云深的妻子,永远都是。”
妻子,我喃喃这两个字。
真是个陌生的词语。
十、警察
我是在一段小路里被这个穿着便服自称是警察的人拦下来的,胡子拉碴,嘴里叼着一根烟,满脸困倦像是熬了几个大通宵。
“你好,请问是祝椿,祝小姐吗?”
“请问哪位?”
他拿出了证件,“金勇,警察。”
我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寡淡的最近,没什么能关联上警察,难道是云深那边的事情?
“你的父亲,也就是祝丘,他的死因有点眉目了。你丈夫那边一直在负责对接,但我觉得本人还是有必要亲自参与进来。”
他说这话有点责备的意味,我皱起了眉头。
祝丘?
云深他,
从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
行车记录仪的像素并不高。
祝丘身子晃着在走路,对面来一个比他高瘦,带着黑帽子和口罩的瘦高男人。他揪着祝丘的衣领在语气激烈地问什么,祝丘颓着头,点头肯定后,男人挥出了第一拳。
祝椿毫无反抗,只是龟裂的唇瓣好像一直在念着什么似的颤动着。
被男人压在地上的祝丘不动了,像是失去了意识,男人那最后冲着脸去高扬的拳头,落点一偏,裸露的指骨砸在粗糙的水泥地上。
嘶——
我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仅看着都让我的手开始隐隐作痛。
然后视频结束。
金勇指着黑帽子男人问我认识吗。
就算露脸我也不一定认得,更何况这人包裹地如此严实,我沉默着摇了摇头。
他吸了一口烟,像是感到不解,掏出皮夹拿了一张照片举到我眼前,“这样呢,认识吗?”
眉眼细长,瘦削脸,像是刚看到镜头,无神的眼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
“不认识。”
金勇吐出烟雾,疑惑抓深了他脸上的沟壑。
我撒谎了,我知道他是谁。
李九伟。
右眼下面一颗黑点。
谎言让我坐立不安,“你还是和我丈夫对接吧,他做事我放心的。”我抓住车把内的拉手,屈肘急切地顶开车门准备离开。
“祝小姐,这人叫陈载。”
我下车的脚一顿。
“陈载是谁?”
“你们以前住上下楼的对门,经常一起玩。你大学毕业后,你们的关系应该更近了一步。”
我回头问金勇,哪个陈,哪个载。
“陈载,耳东陈,超载的载。“
——这真不是好名字,陈载承载,太重了,总觉得要背负很多。
我坐回位置上,又播了一次视频,我指着他漏出皮肤眉眼最多的那一帧问,“你能靠这一幕确认黑衣服的人是他?”
“陈载那天不存在不在场证明。”
“不是,”我情绪有点激动,“你看到什么了就把脏名扣到他身上?不在场证明?一个人想独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金勇像是抓到了破绽一样,眼里闪着光,紧追着问:“祝小姐这么护着他干嘛?你刚刚不是说不认识吗?”
我一时语塞,逃避的念头再一次占了上头。我开始变得咄咄逼人,“你一个警察,在这种小巷子里堵家属算什么?本人呢,陈载那你问了吗?他是什么态度,否认了?所以打算从旁人那里套词?”
这回轮到金勇语塞了。
胃里一阵翻涌,我推开车门冲了出去,还没到垃圾桶就忍不住了,稀里哗啦吐了出来。
金勇过来要扶我,他担心地看着我,“祝小姐,你还好吗?”
我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咽下口腔里的胃酸,“抱歉,帮我联系一下我的丈夫,我身体有点不舒服。还有这件事,别跟我联系了,我丈夫会全权负责处理这件事。”
云深来得很快,他看金勇的眼神很愤怒,周身低压一片,我被搀扶着离开。
“要他是否认的态度就好了。”
我听到了金勇的呢喃,刻意压低的一声。
不想管。
我的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起一些片段。
我的身体却像是不允许般,起了抵触反应。
云深说他会处理好的。
我顶着剧烈的头疼应他说“好。”
在拉过被子蒙着头之后,我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出现了那张疏离的脸。
他叫陈载。
那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