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循尽量放轻动作,捏起小鸟时,他的手指难免触及对方手心,纤纤玉手,触之微凉,白循掀起眼帘看对方一眼,却见对方神色并无异常,只专心盯着手中的幼鸟。
颜执看小鸟到对方手中也并未挣扎鸣叫,暗暗放心,见对方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两米高的树干上。
白循将幼鸟归巢,见树下的颜执正定睛看着他,眸中似有水波流转,目光专注而温柔,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白循却是心下荡起涟漪,稳定心神,轻巧地落在她身前。
颜执来古代已有三载,却是第一次见习武之人展示轻功,一时觉得十分新奇,多看了两眼,见对方已平稳落地,也不好再看,只福身道谢:“多谢两位公子相助。”便转身离开。
白府在白老太爷的时候是文官清流一派,不得重用,直至年老致仕也不过追封三品。到了白循和他弟弟白轩这一代,两人从小熟读四书五经,走的也是科举一路,但白循自幼聪慧过人,习文之余也不忘习武,白老太爷见其有天赋,便带他拜师学艺,至其成年,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白循也曾进士及第,当了两年翰林院的编修,自觉志不在此,便弃文从武,一路从小前锋做起,恰逢时局动荡,边境危机四起,大小战役不断,几年下来,也挣得不少功名,渐渐升至二品骠骑将军。
两年前,匈奴进犯大越边境,平清湖一役,白循直取敌将首级,大挫匈奴锐气,以武止戈,也是这一战,他被圣上直接封为一品大将军,特赐将军府。
不过老太太、白玉兰、白轩一家都觉得将军府虽然宏伟大气,却不够雅致,便一直未搬,白循想将军府素日兵将进出众多,又有演武场,有女眷在必然多有不便,便也按下不提,只有他白日处理公务迟了,便派人通禀一声,留宿将军府。
今日也是因为这几天留宿将军府,想起有本兵书放在白府的书房,又听下人说老太太念了他好几天,干脆响午巡视过后亲自回府去取,也陪老太太和白玉兰用晚膳。
他常年征战在外不常回京,更鲜少参加京中世家贵族的各种宴会,是以对各家贵女并不相识,看着那道纤瘦却笔挺的背影,他问道:“今日府上有哪家小姐来做客?”
全禄快跑去门房一问,回来见白循还立于树下,恭敬回道:“今日只有户部尚书杨家的小姐递贴,只不过......”
听全禄欲言又止,白循偏头撇了他一眼,吓得全禄连忙全盘脱出。
“京中皆知,户部杨尚书只有一女,视若眼珠,一年前已许配给城西安庆候家的世子,两人下月便要完婚了。”全禄小心翼翼地窥着白循的颜色,见他面色如常,只是眼睛微眯,眸色渐深,最后一眼不发地拔腿而去。
杨静婉在白府待到申时便起身告辞,颜执随着她一同回府。两家距离不远,颜执作为丫鬟只能跟着马车步行,不过两盏茶便到了。
一进府门便有丫鬟来报,说是太太寻小姐有话要说,颜执猜测多半是嫁妆一类的,和自己并不相关,便说婚礼要用的首饰还没备好,求得杨静婉允许,便回了房间。
杨家中关系简单,杨静婉从小极尽宠爱,父母对她有求必应,性子却不十分骄纵。
颜执当初也是看中这一点才去她家中当梳妆丫鬟,打理她的妆面、衣着、首饰,甚至还加上了皮肤护理,杨静婉本身长相就秀气温婉,两年下来,更是光彩照人。
到了适婚的年龄,杨家父母给她相看了几家,很快便有中意的人选,是安庆候家的世子,对方远远瞧过她,也说万分满意,两家很快交换名帖定下婚来。
颜执自从她定亲开始便在规划着寻找下家了,按规矩,贵女出嫁只能带陪嫁丫头,颜执一来只是雇佣,二来也是不愿跟着去林府,便求了林静婉,帮她引荐。
作为补偿,她将梳妆搭配技巧、护肤流程,甚至护肤品的制作配方都一一教给她的贴身婢女。
这笔买卖三人具是不亏,杨静婉既能如从前一般有个得力的梳妆丫鬟,又能得白玉兰一个人情,而白玉兰早就眼热颜执的梳妆技艺,能收她作丫鬟自是欢喜,颜执也能有一个新的去处,三人都是皆大欢喜,唯一的困难就在于白玉兰在家中的话语权不如杨静婉,能否顺利进入白家还尚不可知。
颜执作为梳妆丫鬟,平素除了杨静婉需要外出小住会带上她,平时并不需要她贴身伺候,她日常除了早晨在杨静婉起床后为她梳洗、护肤、装扮,晚上就寝前的卸妆、梳洗和护肤,若是她有午睡,也会传丫鬟来唤她前去伺候,其他时间便可自行安排,研制一些化妆品、护肤品,或者是画一些衣服首饰图,和工匠或者绣娘沟通如何制作。
这些事情她在现代因为做美妆的需要倒是平常,算是在舒适区内,可一旦碰到杨静婉有什么重要的宴会或者会面需要准备的,这时候她就要花心思设计好几款匹配的首饰、衣服和妆造供她挑选。
杨静婉虽说并不骄纵,可毕竟从小金尊玉贵地娇养长大,父亲户部尚书握有实权,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