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没有去后院?司马道福走出道观,桓玄此时已换上了一身玄色衣袍,跟在了车队后面。他们没有眼神交流,司马道福端庄的上了车。
晚间司马道福早早挥退了下人,披着一件薄披风立在院落中庭的梨花树下。此时树下已尽数是落花,堪堪是“落花寂寂萎青苔”之景。加之凄恻的月光,更添庭院寂静。
忽而一阵凌厉的风起,司马道福鬓边的碎发被扬起,她觉察到一丝杀机,可她还是稳稳的立在原处。
感受到剑锋离自己不过咫尺,司马道福才笑着回头:“有你这样的吗?连合作伙伴都要谋害?”
桓玄笑着收了剑:“公主也不像怕的样子,像是算准了我的剑不会刺穿公主的心脏似的。”
“算不准。”
“什么?”桓玄看向她。
“世间之事,谁又算得准呢?”司马道福端详着他,只见桓玄穿着司马道福死士的衣服,头发用银冠束起,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她将话题拉回主题。
桓玄冷笑一声:“公主想的也太现成了些?您想让我策反司马氏的死士唯您所用,多少也该给我些时间不是?”
“我是问,你适应的如何?”司马道福白了他一眼,“你第一天成为死士,可还习惯?”
桓玄一愣,怎么余姚公主这么人道主义的吗?
“还好,您安排了铅素为我指点,倒是习惯了。”
“习惯就好,慢慢来,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司马道福回过头去,望着那棵梨花树。
“公主还未说,让属下答应的那个条件是什么呢?”桓玄看着司马道福的背影,总觉得这位公主身上藏着的秘密太多了。
司马道福缓缓回过头来,眼睛定定地看向他:“条件是,你要放桓济一命。”
桓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公主对桓二郎这样倾心。”
“这是我的事,轮不着你来操心,你只说这个条件应还是不应?”司马道福眼神坚毅地看向桓玄。
后者笑了:“公主助我达成所愿,我又怎会拒绝公主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只不过我要奉劝公主一句,桓家,可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
“也包括你妹妹桓卿吗?”司马道福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她看到桓玄果然变了脸色:“她只是不知情。”
司马道福冷哼一声:“我本无意说她,只不过听你这话不顺耳,偏要驳一驳罢了。既然无事,桓郎君还是快些回去吧。”
桓玄抱拳,转身飞上了房檐。司马道福也不去看他,径直回了房间。
隔日,司马道福便下帖,邀会稽贵女山庄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