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了。晚上吃饭了吗?怎么不在屋子里等我?和你妹妹吵架了?”
“吃饭了,没吵架。”然后下午屋子进老鼠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她大小姐脾气,我懒得理她。”
我们边聊边走回了陈瑞在贵族学院的住处。
趁他拿钥匙开门的工夫,我又问他一次,“我塞给你的纸条你看了吗?”
陈瑞推开门,我跟着他走进去。
“看了。露娜!”小狗露娜从和昨天同样的屋子里跑出来,陈瑞蹲下摸了摸它,跟我说,“我先去遛狗,回来说。”
这人,又去遛狗,我一问问题就遛狗。想起昨天晚上我等他遛狗等到睡着,如果对方不是陈瑞,我都要怀疑这是什么逃避回答问题的新招数了。
陈瑞速度很快,出去没几分钟就回来了。回到家,他撒开露娜让它去玩,然后走到我坐的沙发面前,解释道,“昨天晚上见你睡得熟,没忍心把你叫醒。”
我原本一个人大剌剌坐在三人长沙发正中间,见他站着,我屁股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了点位置。
“辛苦你了。我重不重?”
话刚出口,我就觉得这话问得有点多余。陈瑞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没看出我在给他让座,还傻愣在原地,耳廓却慢慢变红。
“之前抱过很多次了...一点也不重。”
“哦...嗯...那个...”不知怎么的,我的脸也有些发热,口不择言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你,你,你看我给你写的纸条了吗?”
问完之后我想起来他回答过了,立刻替他说,“哦,你看了,嗯,看了,那你的回复呢?”
上学时期传纸条,有来有回是最基本的礼貌。我很理所当然地伸出手,意思是就算你不愿意把你家号码留给我,也得在纸条上写好类似于“不告诉你”的字样,然后把纸条传回来。
“稍等我一下。”
陈瑞红着耳朵走去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丝绒束口小袋子。他把袋子递给我,见我面露疑惑,他解释道,“给你的,我的回复。”
小袋子不是很沉,但也有一定份量,徒手颠起来感觉里面像是装了小铁块一样的东西。我扣开袋子口,把里面的东西倒到手心里——
是一把崭新的金色钥匙,顶部是长方形镂空雕花,一根细长小棍下端有三个凸出的齿轮。
“这是?”
陈瑞的耳朵比刚才更红了一些,“我没有手机,也没有座机,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快速联系到我的办法。把我家钥匙给你,想找我的话来家里,我总不会不回家。”
我手捧着这把钥匙,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他这是把他的全部家当都交给我了。虽然说这是游戏,他所拥有的都是虚构的,但只要还在这个游戏里一天,他就离不开这个虚构的家。
长这么大,我从类没被人这么郑重对待。
还记得刚上初中的时候,我同桌自己上下学,兜里老揣着一把钥匙,钥匙上还挂了一个长颈鹿的钥匙链,每次体育课和课间操他都被要求把钥匙拿出来,交给老师保管。他是班上第一个带家钥匙上学的人,自他以后,其他有家长接送的同学也故意带钥匙来,不为别的,就为了体育老师收钥匙的时候能举个手凑个热闹。
我也很想凑这个热闹来着,可惜,我爸妈觉得我就是一个小屁孩,不放心把家钥匙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为此我还被同桌笑话了一个星期。
现在想想,我那个同桌可真讨人厌,就知道臭显摆!有什么好显摆的,成绩还不是和我一样烂。
只是我连自己家的家钥匙都不配拿,更别提保管别人家的钥匙了。
“倒也没有什么事找你...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说着,我要把钥匙还给他,还没有所动作,只听他说:
“没事找事也无所谓,我也想你偶尔来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