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羿,这都是巨大威胁。
他不能让老爷子身处险境。
至于眼前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北疆皇,绥远依旧采取糊弄战术。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装傻。
“父皇,我既同意领兵出征,自当一言九鼎。放心吧,他日与他们再见之时,便是生死之战。”
绥远深知北疆皇的用意,无非就是怕自己感情用事坏他大计,在北疆皇面前,再没有什么比勇表决心更有效的了。
果然,得到他的再次保证,皇帝脸色这才稍稍松弛些。
“记住,南阳不灭,你便回来领死。”
再一次对自己提到死,还是从北疆皇口中说出,绥远表示这狗皇帝已然灭绝人性了。
三天两头把自己儿子往死里整的,他或许是唯一一个,人说伴君如伴虎,他却觉得,这北疆皇的扭曲变态程度,已然比极饿中的猛虎还可怕。
两月后,南阳国。
羿王府郊外那处庄子里已然花团锦簇。
陆离孕七月,此时已然大腹便便,身子较从前笨拙了许多。得益于郊外清净的环境,及景羿的贴身陪护,近日陆离的身子修养得不错,身上异能也许久没异动过了。
这让陆离大喜过望,这日景羿陪着她在园里散心,两人闲聊之间,陆离扶着肚子笑意不减。
“你说孩儿该叫什么名字?”
“阿离心急了?这才孕七月,取名的事不急,过些时日亦可。”
景羿揽过她的腰,那双惯来凉薄的冷眸已然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温润如水了。
此刻柔柔看着身旁的女子,他唇角淡淡勾起,眸带宠溺漾起一抹笑,缓缓道:“待孩儿出生,便将爷爷从北疆接回可好?”
许久没那老头的消息,景羿不免挂念,在时嫌他聒噪,这离开了好些时日,倒是挺不适应了。
老爷子盼星星盼月亮想要个曾孙,如今阿离怀了,叫他老人家知道了,怕是得乐疯。
只是未免绥远那边分心,阿离有孕的事景羿便也没如实相告,老爷子这会儿怕是还不知情。
提起景老爷子,陆离就忍不住笑,“好久不见爷爷,怪想他的!”
往日里他在的时候府里总鸡飞狗跳的,一走好些时日了,居然也不见他回,这老头倒是个沉得住气的,怕是绥远哥在那边小日子过得不错,老爷子舍不得回呢!
此时陆离哪里知道,她口中小日子过得不错的绥远哥,已然在北疆差点历经两轮生死了。
谁也不曾想到,东西北几人那日便带着老爷子风尘仆仆一路赶回了南阳。
乍一见陆离挺着肚子大腹便便,老爷子那双眼瞬时眯成了条缝儿!
“哈哈哈哈好丫头!真没叫爷爷失望!老头子我的曾孙可算要来了!”
他迅捷无比眼冒精光就冲陆离冲了过去。
身后的东西北几人见着许久不见的王妃亦是面露欣喜,再过不久,府里又要热闹了~
然而久别重聚的喜悦只维持了一顿午膳的功夫,午后羽卫从北疆传来的消息,北疆异动,镇国将军炎肃率五十万大军突然压境,汉抜川云两城再次陷入险境。
与此同时,位于南阳国西面的川穹国,近日亦在西部边境蠢蠢欲动。
从地理位置上谈,除去相邻的南召,南阳如今的形式不容乐观。川穹原是小国,近年来与各国少有往来,对战事上亦不乐忠,原是本与南阳井水不犯河水。
可如今不同,北疆皇野心勃勃,几年来肆意扩张版图,是以川穹小国亦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作为北疆的附属国,川穹此时在西部边境的反应,足可说明一切。
“你说绥远随北疆大军出征南阳?”
“是,绥远公子……亦是无奈之举。”
提起这个向北颇为头疼,却依然将北疆近日发生的一切向景羿如实告知。
半盏茶后,景羿沉着脸半晌无话。
他想过以他和绥远如今的身份,将来必有一战,却委实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传话向左向右,两日内赶到汉抜川云!”
“是!”
向北呲溜一瞬就窜了出去,接着向南开始面露纠结看向景羿,忐忑问道:“这战几时开打?两三月内能解决么?”
两三月……
你当是过家家?景羿脑门又开始凸凸,“你想说什么?”
向南拧着眉头沉默会儿,最终决定继续沉默。
“没什么,问问。”
此时的陆离正满心欢喜准备着几月后迎接自己肚里这个小生命,得知景羿要出征的消息后,心中忽然像是沉了块重重的巨石,一瞬间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你何时能归?”
她惴惴不安看着眼前的景羿,仿佛下一秒他将永远消失在自己眼前。
战场凶险,稍一不慎,便是横尸当场。她的孩儿还没降生,景羿此时却要去那危险之地,万一……
“不会的。”
似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景羿冲她坚定摇着头,伸手缓缓将她抱进怀里,“你忘了,本王可是南阳战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不会有事的。”
“那你应我,一定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