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长睫微颤,余光中看到江尧手腕骤然发力,在他的唇上狠狠地一碾。他本能地想躲过这莫名的责难,却在触及到她颇有兴致的眼神时,硬生生停了下来。
随她高兴好了,陆聿想。
似乎感受到了薄唇主人的纵容,江尧眉眼微弯,温热的指腹再一次揉了回去,她的力气不大,可嘴唇的皮肉薄,经不住外力如此碾磨,不一会儿,陆聿的嘴唇红艳艳一片,像吻了玫瑰。
叩叩叩。
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叩门声,像是在提醒江尧启程的时间将至。
江尧乍然回神儿,潮润的指尖突然一痒,她吓得收回去手,只见陆聿抿了抿唇,面上除了一层薄红,看不出丝毫异样。
“陆聿。”江尧轻声唤他。
陆聿看了她一会,在双方不明意味地对视中低下了,却在俯身的瞬间得到了一个吻,落在唇角的吻。
他没料到江尧这番动作,整个人愣在原地。
见此,江尧并不惊讶,只是在他耳边轻轻说:“陆聿,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舔我手指呢?”
不知道哪个词儿拨动了陆聿敏感的神经,耳朵顿时红了一片,江尧察觉到他的扭捏和羞涩后,只顾着埋在他肩窝里笑。
所幸,陆聿的尴尬没持续太久,他整理了下江尧微乱的披风,肃声说道:“我会去万晋国接你的。”
江尧抬起头,抚了下微乱的头发,她点了点头,在他目送中离开了农家小院,院外阿布和春鸣默不作声地等着。
马车离开漠城时,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可到了万晋国后,一队人一路的好心情戛然而止。
南边的疫病又严重了,大雪的天气没能阻止疫病的传播,反而让难以生存的百姓更加接近死亡。
“江大夫,四皇子已经去南部了。”侍卫道。
江尧一行人还没到万晋国都城,就被四皇子身边的侍卫拦下。
“我知道了,阿布,我们也去南边。”江尧吩咐完后,万晋国东南方向简称南部,她继续问赶来的侍卫,“圣上可有下旨?百姓该如何安排,祛病的草药可有准备好?还有,粮草呢?”
按照身份地位来说,江尧不该问这些,可四皇子府内能用的人手的确少,她不得已才接过这些琐事。
“这……”侍卫对江尧也极为尊敬,并无敷衍之意,可眼下的情况倒让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圣上并没说怎么办呀。
江尧深知万晋国圣上脾性,直接问道:“没下旨?”
侍卫沉默地点了点头。
江尧头痛地揉了揉额头,以四皇子的性格,草药不一定能带够,她凝神看向远方,说道:“从太医院那里支出些草药,他们要问的话,就说是为圣上治药丹所用。”
侍卫惊讶地抬头看了江尧一眼,最后沉声应是。
江尧是唯一一个能从宫内光明正大取草药的人,她为圣上制药丹,圣上曾直言:江大夫要什么,直接去太医院取就行,不必告知朕了。
江尧留下阿布运送草药去南部,又和春鸣在去南部的途中收购了一些草药。
临近南部城池,寒风阵阵。
“明日就到了。”江尧眺望了下远方,一望无际的黑暗,她将另一个酒囊扔到春鸣的怀里,说道,“喝点酒暖暖身子。”
辛辣的酒水冲进喉咙,她面不改色地咽下去,仿佛习以为常,跳动的火苗映在她的身上,像火红的凤凰。
春鸣安静地站在江尧的背后,他是看着她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可他只能如影子一样在背后看着她。
翌日,赶路的一行人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二皇子。
冤家路窄,大概就是这样吧。
江尧看到二皇子一身华服走下马车,他身形高大,黢黑的双眸带着厉色和杀意。
看见江尧时,二皇子先笑了一下,显然认出了这人是四皇子身边的女人,他不懂四弟为何把这个无用的女子看得这么重。
“荣妃正在为四弟选正妻,江大夫不该考虑下自己的出路吗?”
二皇子说中原话不是很正宗,但勉强能听懂,可江尧听明白后,却愈发不解,四皇子要娶亲,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协助四皇子,不代表管对方家事吧!
她不理解,也没时间在这些逗留,客气道:“二皇子多虑了,此事与我无关,南部疫病正严重,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