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是这天下最大的小姐!
之前想着救人救到底,也没管是什么底细,就带她躲过了追杀,现在想来...
他面上平静无波,只是眼神里透着寒意。放下的手又举了起来,微微攥住了那小姑娘的脖子,良久,又轻轻放下。微微勾起唇角,这可真是巧了...看来之前的打算,得改改。
唐婉华是在月在的嘤嘤叫中醒来的。月在是一只海东青,纯白的那种,好看是真的好看,就是这个叫声,跟唐婉华之前的认知相去甚远!她一直以为鹰的叫声都是那种非常嘹亮霸气的,但月在这家伙也不知道为啥,叫起来只会嘤嘤嘤!
堪堪支起手臂,慢慢坐了起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了,衣服也被换了,她随身带的东西就摆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此时月上中天,屋子里没点灯,却也不是黑成一团,能看出来是一座不大的农院,屋里面积不小,只是除了一个床一个桌子两把凳子和一个衣架,那叫一个干干净净。
唐婉华来回扫了一眼,屋里没人,月在又叫了两声,她只好自己极其缓慢的单脚撑着地,勉强起身去开窗。
“嘤嘤嘤”
“月在你可别叫了,不知道的以为我偷了谁家小孩!”
瞅着这灰突突的倒霉孩子,一阵心酸,一路来找她,肯定累坏了。随手拿起旁边干净的帕子,给月在擦了擦。
也不知道昏迷了几日,如今身在何处,如果离七星岭相近的村落,怕是不太安全,还不如在野外。
她共有四个得力的下属,平日扮作她的侍女,武功最高的折杏和最擅长打探情报的意柳被她派去做事了,医术高明的若桃在之前的逃亡中失散了,还有唯一的一个男侍卫,念松,被她留在了西京。
除此之外,她花了六年的时间,将已故皇兄的暗部变成了如今天下闻名的商会-画堂春。能做到这一步,全都靠一个人,叶西洲。这个叶西洲是在皇兄去世后带着信物自己找上门的。据说是皇兄少年游历时的好友,特地前来是受皇兄生前所托来辅佐她的。暗卫汇报此事的时候她还有些疑虑,但等到真的见了人,却又不知为何放下心来,别问,问就是血脉里的巫女之力作祟。
想到皇兄,她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从未真正见过这位皇兄,只是人人都告诉她,皇兄是位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却一点都不柔弱,政见清明,识人善用。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只等到皇兄及冠,一定会被立为大周太子。但,这世间总是不随人愿。
唐婉华摇了摇头,不再想那些,之前那个暗卫胸口中了一剑,怕是命不久矣,若桃也不知是否安全,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联系上人。
身边连根笔都没有,但没关系,月在极通人性,从小以秘法养大的,对她的血味极其敏感。之前在山林里,她就把月在放出去求援了,如今回来找她,肯定是已经找到了谁!折杏意柳或者叶西洲都行...不不不,最好还是意柳,折杏做事冲动,容易露馅,叶西洲看见她受这伤,铁定要念一整天!
唐婉华抬了抬手,“月在,把人带来。”纯白色的鹰一展翅,直上月端。
她目送月在远去,又在床边站了片刻。
不知昏迷了几天,这夜间的风都闷热了些。也不知道此地是哪,是否安全。更不知若桃此时状况如何,逃出来没有...唉。
她拖着伤腿,随便找了件外衣披上,就想出门去看看。
这个小村落的位置在一处山坳,离着岳州不远,走大路是绝对看不见的,既隐蔽又能快速到达城里。
寒憬琛早就听见鹰叫声了,这儿是他的地盘,若不是他放行,那鹰也不大可能飞的进来。纯白色的海东青,可太扎眼了。
他穿着日常的白衫,手边一壶清酒,就坐在小屋旁树下的影子里,见那白鹰飞走了,又喝了两杯,走过去抬手敲了敲门。
“我进来了”还是那个有些沙哑的女声,颈上的纱布也没取下来,而是换了个新的。
唐婉华刚穿好外衫,就见白衣仙子踏着满地的月色推开了门扉。这人本就生的白净,映着月光,更显皎洁。宫中的美人众多,却无人有仙女姐姐这般气质,完完整整的诠释了一个词,冷艳。
“醒了?”
“仙...琴姐姐”唐婉华光盯着人看了,一时间还有些呆,顿了顿就想行个礼“多谢姐...”
寒憬琛面上带着笑,一改之前的冷漠,多少是有那么一点点温柔的,过去扶住了想行礼却又站不稳的小姑娘。
“你伤还没好,先躺下再说。”
唐婉华依言半躺在床边,略微想了想,问道
“姐姐,我们现在是在何处?”
“离岳州不远。”
“不瞒姐姐说,我是南下游玩的,谁料之前在山中偶遇劫匪,与仆人走散,还不甚跌落悬崖。万幸有姐姐相救,此等大恩,我难以为报。也不好总是麻烦姐姐照顾我,岳州刚好有家里的铺子,劳烦姐姐帮我送个信过去